虞南在出门后就跌倒在地，几乎站都站不稳。身后的江越因为刚才屋内两人的吻震的到现在还在恍神，直到虞南跌倒在地，他才意识到还有枪伤需要处理。

“我已经联系医生了，你现在就跟我走。”江越赶忙将虞南扶起来，因为出门匆匆，他脸上的面罩都戴的有些歪。为防污染侵袭，江越直接帮虞南戴紧了护具：“别想太多，深呼吸，我不会枪伤的紧急处理，你要自己撑住。”

虽然很想吐槽枪伤他要怎么自己撑住，但是虞南还是苍白的一笑：“我知道。”

屋内的楚时煦还一个人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染血的面颊和黑色的风衣几乎融入满屏的黑色背景，江越只是打开了空气轮换器就把大门关上了。

楚时煦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江越扶起虞南，二人艰难的上了电梯，最后在一柄小号雨伞的掩护下进了车，虞南半边身子都被淋了个湿透，血迹顺着湿透的白大褂往下渗透，瞬间染红了江越的车座，触目惊心。

江越不由得咂舌，上车后赶忙开向了准备好的私人医院，大雨瓢泼，闪电和雨点一起落下，虽然知道自己并不会死，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虞南的脸色还是快速失去了颜色，甚至因为雨水的渗透，身上的温度也逐渐消失，最终滚烫的在额头复现，系统的呓语在耳边回荡起来，嘈杂的、刺耳的电子音像是回廊里的渺茫回声，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他的心智。

“虞南……虞南……”

瓢泼的夜晚，虞南因为失血而昏迷，而楚时煦一人靠在破旧公寓的墙壁上，站了一整晚。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虽然紧急进行了手术取出弹夹，但是因为伤口感染和身体虚弱的问题，医生建议虞南起码住院三个月进行观察，江越到达病房的时候就看见了面色苍白的虞南直直的坐着，见他进来，那双桃花眼冷冷的落下。

“我要去研究院。”

“你确定你撑得住？”江越略有些犹豫的看着虞南单薄的身形。

他申请的集体研究的名额已经下来，很快就是进入重度污染区的时间了，但是虞南刚刚才因为中枪昏迷。

“我撑得住。”虞南抬眼，眼眸中是冰冷的镇定，“你也希望我早点把东西弄出来吧。抗污染的初级药物就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抗重度污染的药物，我一个人也能完成。”

江越不由得心惊，他隐约知道安允南在贺氏的研究院里过得不算太好，被排挤，被孤立都是常态，但是他拥有最多的研究权限，拥有很多实验室的使用权，一个人完成那样巨额的研究任务，在短短四年间就有所成就……

他是真正的天才，真正的疯子。

“可以。”江越沉声，“我已经以我们院的名号申请了一个名额，政府会派车来接，所有研究人员都会拉往重度污染区的封闭实验室，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打过招呼让虞南被额外关照，让他可以使用更多的实验室，以及不被政府的任务所困扰，简单来说就是关系户。

因为参加这次的集体研究，就算是挂个名号过去打杂，对于以后进入高级研究院都是很有帮助的，全国最好的研究院就是首都一区的贺氏研究院，有了贺氏的履历，就连从政都会有所帮助。

无数人挤破头了都想进去，所以这一次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世家子弟们，也弄了不少关系户过去。

“还有一个问题。安家那边暗地找了很多道上的人想要除掉你，他们监视的眼线也不会少，这次你过去，必须要低调。”江越沉吟，“最好想个假名。研究院那边的具体名单我还没有上交，现在还能改。不能再叫安允南了，你想叫什么？”

“虞南。”虞南随口应付。

他现在已经很累了，不管是心神还是身体，他都需要休息。

“还有一件事。除了重度污染的研究，你还要帮江氏改进污染药物。江家也要卖抗污染药，还有各种跟污染有关的产品，必须比贺氏做的更好，更完美。”

“没问题。”

虞南吞服了很多安眠药，也不管会不会跟枪伤用药冲突，结果江越还是不走。

“还有事？”

江越沉默了半响，还是开了口：“你们接吻，是有什么额外的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