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们那个疯狂的吻让江越震了好久。

说白了楚时煦是个母单，当年虽然跟贺礼谈恋爱，但是贺礼却一直不肯接触他，他们都以为贺礼是传统，最后才知道贺礼喜欢的压根不是楚时煦这款，跟他近距离接触会犯恶心——他亲口说的。就是因为听见了这话，他们才慢慢知道了贺礼和安允南的疯狂计划。

但是无力回天，所有的一切早都进入了圈套，他们越挣扎，就会愈发窒息。

自那以后，楚时煦一直都很厌恶别人的近距离接触，似乎是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心理阴影，而有关亲密关系方面似乎也产生了一点ptsd，握手都有嫌隙，更别提接吻这种东西了。

他早上跑去公寓里看楚时煦，发现他还在那里站着，但是精神状况似乎缓和了一些，江越想要安慰他，却不知从何开口。

在知道合作还有每日一吻这种奇葩条件后，江越就一直想不通。什么样的心理，什么样的企图，会想让虞南这么做，江越更是想不通楚时煦为什么会答应。

他就是为了恶心到楚时煦所以才这么提要求的吗？而楚时煦为了让虞南配合，一直忍着。这是江越的猜想。

唯一的解释，似乎就是当年的计划。当年贺礼接近楚时煦的计划，正是安允南出招，现在虞南再度接近楚时煦，更加□□，更加无忌，似乎像是想要重现当年的事件——以更加恶劣的方式。

“你要是想再做出什么对楚时煦不利的事情，江氏不会无动于衷。”江越顿了顿，“楚家对江家有恩，公司也都是为了楚时煦准备的。你最好别想再搞什么花样。”

“我有肌肤饥渴症。”药效逐渐上来，虞南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信不信由你。”

江越一噎，而虞南已经切断了神经，完全进入了药物昏睡。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政府的集体研究名单上，江越回去就把假名虞南添了上去，并且派人帮忙抹除了虞南在下城区的生活痕迹，那栋租下来的房屋也被完全舍弃，东西全部清理干净，保准安家的人过来了什么也探查不到。

重度污染区的车很快就下来了，在这段集体研究的时间里，所有研究员都必须完全听从上面发布的命令，特别是贺氏研究院的指令，说白了，所谓集体研究的人员，就是过来凑个人数的，干的都是打杂的活，给上面体现一下努力研究的表象。这种阳奉阴违的政令和举措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江越还是觉得很是荒谬。

花费巨量的钱财来搞研究，最终这些钱都进了不知道谁的口袋，交出来的答卷就是所谓的‘集体研究’，如果不是这批人里有虞南在，江越觉得他都可以思考一下如何推翻联合政府，只要军方那边还有脑袋正常的人，他们合作都能让首都一区宣布独立。

但是那样会非常麻烦。这条路江家不是没有想过，甚至还跟楚时煦商量过，但是这会造成全国的大范围的资源问题，不光是污染药物的事情，还有很多基础物资的运输链，打响战争后伤害的只会是人们本身，重度污染还没要了联合十三区的命，光内战就能耗光所有的精力。

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安允南’进行研究，这位疯狂的天才研究员有那份实力，等到成品药出来，他们再将渗透进联合政府的要员联合起来，将所有的腐烂，所有的污染都剔除干净。

江越沉了心思，又给楚时煦打了电话，他给楚时煦买了一栋小公寓，自从回来后楚时煦就有些不吃不喝的模样，公司人心浮动，所有人都希望楚时煦回归，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再这样下去，公司高层管理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楚时煦必须回来，不管他有多少自杀的想法，他都得为了江氏，为了重度污染的研究，为了还未完成的复仇大计，回来继承公司和研究院。

“回来吧。”江越又是一通分析，将那些讲了很多遍的东西再度灌输给了电话对面的人。

那头一片死寂，只有平稳的呼吸代表着楚时煦还在听。

江越心凉了大半，他不是管公司的料，也不会搞研究院的那些事情，江氏能走到现在，全靠当年楚氏的老班底，还有他舅舅的硬关系，这种运营始终都是畸形的，如果要对抗贺氏，对抗安家这种百年世家，只靠他绝对不行。

“行吧，你再想想——”

他刚想挂电话，就听见听筒对面传来一道沉稳冰冷的声音。

“好。”

江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楚时煦在说什么。

“你答应了！真的要回来！”他腾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而楚时煦的声音清晰，又沉稳有力，却透着极度的冷意：“我答应了。”

“江氏，一定会比当年的楚家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