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娜都是一个人回家，但是最近多了一个等她的人。

岑渡回到教室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哈里还坐在原位。

“你怎么还不回家？”

他的脸上也有一些淤青，但是他笑得很开心，“想等着你一起回去，总觉得和你一起回去的话，我会更有勇气一些。”

“随便你好了。”

他注意到岑渡的身上披着不属于她的衣服，一看就是一个男人的衣服，他有些好奇，但是又不敢多问。

两个人走在路上，岑渡脑子里面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对方今天没有来，重新在手机上搜索了一番，发现对方竟然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策略失误，应该在最开始就将人的信息收集好的。

她叹一口气，向旁边一看，哈利神情欲言又止。

“你想要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岑渡打算走路回家，增加运动量，而哈里的家本就离这里不远。汽车从两人的旁边经过，从他们身旁走过去几个大汉，哈里下意识退到了岑渡的身后，岑渡看了一眼，那些人看起来像是街边的混混，三五两个成群，抽烟玩笑。

又没有交集，她看向身后牵着她衣角，浑身僵硬的人，这孩子是有多惨。

她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我们走旁边的大路。”

“嗯。”哈里总觉得，那些人在看着他们，“我们快点走吧。”

影子在两人身后交错拉长，他们转身朝着旁边人多的地方走去。刚才那些背对着他们离开的混混，突然站住了脚。“诶，大哥，就是那两个家伙吧。”“是的诶。”“哈哈哈哈哈，都怪你，差点错过。”有人挨了一拳，鼻血畅流。

领头的混混斜着转头，看向两人咧嘴无声大笑，“找到了，我们的猎物。”

寒冷从脚底直上心头，有人在盯着她，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浑身拉响了警报。她装作看向对面的店铺，缓缓转头，余光正好对上了那领头之人玩味的目光。

“被发现了。”那些人的速度加快。

“跑！”岑渡拉住了哈里的手，开始狂奔。哈里没反应过来，然后又想到什么，转过头看一眼后，加快了速度。

两人跑不过，没一会儿哈里的帽子被一只手抓住，整个人往后倒，岑渡拉扯住他的领子，往上一拉，卫衣本来就宽松，这样一借力，哈里整个人从里面脱了出来。

但是这一瞬间的耽误，让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将他们重重包围。

“想跑，就你们两这身板。”

岑渡以前也是个混子，面对这种情况，很冷静，在几个人的包围圈之中发现了一个突破口，抱住哈里的腰就往前跑，好在人又瘦又小，抱起来很轻松，她甚至感叹了一下，这腰也太细了，感觉一用劲就会勒断。

她能逃出去的希望不大，在将前面两个人撞开后，使劲把哈里往前一推，把他推出去好大一截。

“跑！”

哈里反应也很快，撒腿便跑，声音带着哭腔，“坚持住，我会救你的！”

“老大，那小子还追不追了？”

“不追，揍他又没钱拿。”

果然，这群人就是冲着她来的，毕竟最近她得罪的人确实不少。

虽然是往人多的地方走，但是学区附近，又是放学后许久，只有三三两两个人，他们看见了这架势，都不敢上前。又听到里面有人大喊还钱，以为是里面那个人借钱不还，也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长期住在这里的老板认识这几个人，长期进了局子又出来，都怕惹火上身，关上了门。

雅世里的治安并不好，比起救别人，更多的人选择明哲保身，自欺欺人。

虽然嚣张，也不敢当街作案。他们将岑渡拖到一处隐蔽的下水道。里面两边是宽敞的行道，中间是暗暗流动的黑水，黑洞洞，黑黢黢，只有手电微弱的灯光，照亮这一方天地。

拳头砸在肉身上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面发出回声，岑渡感觉自己的肋骨被踢断了。手电的光线晃动，落在她的脸上，嘴角溢出了血迹，脸上是水泥地刮擦出来的一大片细碎的血色刮痕。

“差不多了吧，哥。这里实在是太臭了。反正也就是教训一下，人死了就遭了。”

又是一脚落在她身上，有人吐了一口痰。

“走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灼烧，鼻腔都是鲜血的腥臭和下水道的恶臭，混杂在一起，让她无法呼吸。

不行……

不行，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