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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章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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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向棠信步朝前,带他走到暖阳下,轻巧道:“小事,我买了洗碗机。”

两人去商场采购好食材与底料,回了金向棠的家。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里,金向棠切着冬瓜片问他,你看看,这么厚行不行。任锦欢冲掉手上洗手液,走过来看他每片切得等长等宽,复制粘贴似的规规整整摆在一起,评价道,很有你们工科生的风格。

金向棠乐道:“我切菜还凑合,烧菜一般。”

“你在国外那么多年,厨艺没点进步?”

“大部分都是工作餐,在家的话怎么快怎么来,中餐很少做,基本是炖菜煮面饺子。”

“你还挺好养活。”任锦欢靠着大理石切菜台,眼睛带笑道。

雾气自电水壶口慢慢蒸出,伏在瓷砖上,仿佛墙壁在出汗。金向棠将一只生虾虾线剔除,一丝不苟的样子,与工作时无异,任锦欢端看他手上动作,原本挽起的袖子有下滑趋势,便慢条斯理替他重新挽到臂弯处,温软道:“今天豆腐买多了,我做道无锡菜给你吃好不好?”

冷水浸过的手指很凉,给飘来的柠檬香气加了冰镇效果,是洗手液味道,覆盖住虾壳中的海味,金向棠拿着剪刀,剪下去时觉得刃边起钝,仿佛连空气都难剪开,他淡淡笑说,行,让我见识见识。

烧的是“镜箱豆腐”,每块中央挖出小洞,塞入拌好酱料的肉馅虾仁,是个精细活。任锦欢怕金向棠吃不惯南方甜口,糖只放了一半,但风味不损,金向棠尝后惬怀感叹:“你这是害我,曾经沧海难为水,以后我还怎么吃我的炖菜?”

“你怎么老想着炖菜,能不能在吃上有点追求。”任锦欢将热水添到火锅里,半真半假嫌弃他。

金向棠扯起嘴角,看着他背影笑了会儿,但很快神色转为平静,叹道:“不行啊,我明年回美国,还得继续靠它。”

壶嘴中的水柱有一瞬似要断裂,但两秒后恢复如初,任锦欢微微施力将水全部倒出来,什么话也没说。

客厅有处小茶几,两人将火锅摆上,逐一下食材,中途聊起各自读书时代往事,金向棠也说起他的未来创业计划,任锦欢坐在地毯上,听他那些梦想蓝图,偶一侧头都能看到他眼里光芒。无论何时,这人的底色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践行者。

金向棠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洋酒,Clynelish,威士忌种类,问他要不要来点。火锅里是食物蒸煮冒泡声,香料与水汽扑扑上窜,任锦欢眼睛被熏得有些热,总觉神经也跟着迷离迟钝起来,摇头柔声道:“我不大喜欢洋酒,过去唯二两次去酒吧,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金向棠偏头看他,声音中有戏谑:“在我这,你怕出什么事?”

他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因为瓶身图标是一只踱步黑猫,瞧着有点可爱,没有攻击性,不像烈酒。可仅仅喝了一口,强劲的辛辣感让他不敢继续了。

金向棠听完理由,轻笑说:“Clynelish在圈内被称作‘凶猛的小猫’,你居然也会被它温顺外表骗到,看来以毒攻毒没错,只有你的同类能治你。”

任锦欢不恼不怒,从他手中拿回酒杯,饮下第二口,目光莹然:“刚刚确实被骗了,但这回,我是自愿的。”猛烈的酒精感仍停留在喉中,国内初次见面那晚记忆恍惚浮于脑内,“你那天喷的什么香水,想再闻闻。”

金向棠带他去了卧室,拿出那瓶凯利安家的珍珠沉香,戏称,我也只用过几次,就被你惦记上了。他看着对方轻嗅试香纸,脸上流露出盈盈的满足与烂漫,宛如一只低首食草的小鹿,挺招人。递过去一个苹果,说,你先随便看看,我去收拾桌子。

洗碗机里水流呲洒,金向棠注视着机器内部运转,神思有些放空,随后他去池边洗手,瞥见角落里那瓶洗手液,柠檬味,不由想起先前手臂上冰凉凉的触感,于是撩开袖子闻了闻,但气味早已散去,重新挤出一滴,理论上应该一样,但总觉有差,这种微妙实在磨人。

他回到卧室,看见任锦欢靠着书桌,在等自己,苹果仍然完好,被他郑重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摩挲着,投来脉脉目光,像洞房花烛夜里的新人。

在彼此眼神交汇中,心曲传达无需言语力量,何况这是对方的擅长之道。

金向棠心底发出叹息。

说不惋惜是假,注定是无果纠缠,注定是过路风景,但朝夕露水之情的着迷处就在于朝露易逝,无踪无影,一切都留在遗憾的回味中。

于是,他走了过去。

双手撑在任锦欢两侧,靠得很近,将他拢在自己的阴影中:“我真不想骗你,刚刚在客厅,我已经把我这边未来情况说清了,如果非要继续,我们之间最多只能玩玩。”可以心动,但不会爱上。

任锦欢缓缓抬眸,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和五年前一样,有些怀念。他细语轻声道:“本来就没想让你负责,你是怕我纠缠不放,还是怕自己没法回你的正道?”

金向棠闷声笑笑,这个人知情达理到如此地步,四两拨千斤将人性幽微揣摩得极好,无外乎引来那些前赴后继的死心塌地。

“你怎么老是考验我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金向棠贴上他的耳畔,暧昧厮磨。圣贤经典被他说得撩云拨雨。

丝丝热气游走在脸颊上,像若有若无的亲吻,任锦欢眼睛眨了眨,心跳得激烈,情思开始漫漫:“放心,我总能给你找个解释。”

“说说。”金向棠盯着他的微红耳垂道。

“你要是通过了,那你就是个圣人。”

他笑着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自然问道:“如果不能通过呢?”

任锦欢微微垂眸,顿了几秒,再抬眼时,笑得潋滟含情——“如果不能通过,那你就是一个正常男人。”

金向棠目光炽灼凝视他,听他在问自己:“学长,你会怎么选?”

怎么选,都说君子坐怀不乱,他上次已经当了回君子,可他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而现在,人就在他的怀里。

他撩起对方那件柔暖的羊毛衫,将手探了进去,搂住那精窄腰身,低声道:“答案不是明摆着吗,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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