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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轮番侦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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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美,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到店里赶客人正在催的羊毛上衣,虽然我家也有缝纫机,可是姨丈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准备去学校,他没有去夜间部上课时,通常八点半或九点便就寝,因此要赶工的时候,我都来使用这里的缝纫机。”

“你是几点过来这里的?”

“八点半多……快九点的时候。”

突然间,山川警官在旁边插嘴问:

“等一下!你当时从哪里进来?”

“当时店门已经关了,所以我从后门进来。”

“后门开着吗?”

“没有,是老板娘从里面帮我开门。”

“当时老板娘的脸色如何?”

“现在想来倒是……不,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我不大会讲,顺子应该知道老板娘就算心情不好,也很少会表现在脸上,只是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凶。”

“对,每当那时候,老板娘的眼神就很可怕……”

“昨天晚上老板娘就是这样吗?”

“是的。”

“你来的时候,老板娘在做什么?”

“她坐在剪裁桌前翻阅外国流行杂志。”

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顿时笼罩整个工作室。

只见须藤顺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悔恨,她没想到在她回去之后,老板娘立刻检查外国杂志,可见得老板娘不是怪信的制作者,而是被害者……

早知如此,她就不会那么严厉地责备老板娘了。

“当时你跟老板娘谈过话吗?”

“没谈什么,因为我觉得老板娘心情不好,只说声:‘我要借用缝纫机’就开始工作了。结果我做了没多久,老板娘就对我说她心情不好,缝纫机在身边嘎啦嘎啦响,使她更加焦躁不安,要我把羊毛上衣放着先回去。”

“你大约踩了多久的缝纫机?”

“十分钟或十五分钟吧!”

“这段时间你们都没有交谈吗?”

“是的,老板娘不停翻着流行杂志,而我则专心踩着缝纫机。”

“你有跟老板娘提过这封‘ladiesandgentlemen’的怪信吗?”

“没有。”

“后来你是从后门回去吗?还有……老板娘有关上门吗?”

“当时老板娘送我出来,我有听到她扣上插梢的声音。”

这里的后门是拉门,可以用门闩和铁插梢同时锁上两层;外出的时候,就从外面锁上洋锁。

可是老板娘扣上的铁插梢,在早上河村松江来的时候已经打开了。若是京美回去之后,老板娘有外出的话,应该会从外面锁上洋锁才对。

也就是九点以后,应该又有人来到这里,老板娘因此打开门闩、铁插梢,请对方进屋里来。

如此看来,那个人应该是老板娘熟识之人……到底是谁呢?

“真伤脑筋,老板娘一死,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京美突然哭了起来。

“老板娘死了,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吗?”

“我……本来要搬来这里住的。”

“搬来这里住?什么意思?”

“老板娘以前说过她一个人住,容易惹人非议,而我如果跟姨丈住的话,他也很难再婚,所以她问我要不要过来这里和她一起住,这件事姨丈也同意,只不过他对老板娘的来历还有所顾忌……”

“你也不清楚老板娘的来历吗?”

“一点都不清楚。我收到这封下流的信后,虽然一心想死,却还是被救活了,这时我认为不能继续和姨丈住在一起了,刚好老板娘来探望我,并提议我出院后去她那里住,姨丈那时正好也有此打算……没想到我一出院,提到要搬来这里住时,老板娘却要我再等一段时间。”

“你知道老板娘为什么要你等一阵子吗?”

此刻,京美的眼中燃起愤怒的火花。

“顺子,老板娘和伊丹先生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有这种感觉?”

“对啊!伊丹先生可能对老板娘做了什么,他一定是用暴力……”

她满脸通红,喘着气说:

“我觉得老板娘似乎想先摆脱伊丹先生的纠缠,因此要我等到她解决这件事之后再来和她同住。老板娘最近看起来真的好可怜,昨天晚上我也觉得她是因为与伊丹先生有约才把我赶走。”

须藤顺子和京美都感觉到老板娘和伊丹大辅之间确实有“问题”,而且一个独居女人在晚上九点多还开后门让人进来,那个人是伊丹大辅的可能性应该比喝醉酒的须藤达雄还大吧!

“对了,你们提到在相模湖要帮老板娘拍照的是谁?”

“是姬野三太。”

山川警官看着笔记本说。

“姬野三太是在什么情况下想拍老板娘的照片?当时你也在场吗?”

“是的,但这件事情请你去问玉树,我觉得很不舒服……”

京美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她的额头上布满汗珠。

须藤顺子见状,赶紧解释京美从“自杀事件”后,健康情况就很不好。

等等力警官听了之后,体量地说:

“真抱歉,那你今晚先回去休息,如果还想到什么事请通知我。”

“抱歉。”

须藤顺子和京美出去后,宫本玉树微笑着走进来。

她好象觉得这个事件很有趣,对于自己受到瞩目感到相当兴奋。

“你叫宫本玉树?”

“是的。”

宫本玉树凸凸的眼睛带着笑意,似乎很高兴总算轮到自己接受侦讯了。

“你是‘蒲公英’洋裁店的关系人中,最早发现那具尸体的吗?”

“是的。”

“为什么你会去那里?”

“我去找水岛老师啊!你们知道水岛老师吗?”

“等一下我们还想问你有关水岛浩三的事情。”

“好啊!”

“然后呢?”

“我想如果水岛老师在家的话,就去找他玩。本来我想在阳台叫他,结果当时那里一片吵杂,我路过去一看,竟然看到有个女人的身体埋在柏油里面……那个样子好可怕!”

宫本玉树夸张地抖着肩膀,一点都不像害怕的样子。

“你一眼就看出那是老板娘吗?”

“不是很确定,不过从裙子花色、鞋子的装饰品……你不觉得那些装饰品很棒吗?于是我冲回去叫京美来看,京美看了之后一定很失望。”

“为什么?”

“如果老板娘死了,京美就不能搬来店里住了。”

“对了,你跟画家水岛先生的感情很好吗?”

“呵呵!真正与他感情好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帮人家跑腿而已。”

“你帮谁跑腿?”

“你想知道是谁吗?”

宫本玉树微微一笑,似乎想转移话题。

从这一点看来,她倒是很像大人。

“是老板娘吧!”

“不是,老板娘很小心,她一直对水岛老师敬而远之。”

“那么是谁?你帮谁跑腿,送信给水岛先生?”

“我妈妈!呵呵……”

宫本玉树的答案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不仅等等力警官哑然失声,金田一耕助、山川警官也吃惊地看着这个状似天真无心机的女孩。

等等力警官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开口问道:

“这么说,你妈妈和水岛先生的感情很好罗?”

“对!不过也难怪啦……”

“什么意思?”

“听说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流行星星、-花等凄美的东西,因此水岛老师的画作很受女孩子欢迎,妈妈也是崇拜者其中之一。她曾寄信给水岛老师。一听说水岛老师住在同一个社区,妈妈就开始老师长老师短的……呵呵!”

“玉树小姐,你父亲从事什么工作?”

“他在电影院工作,负责经堂的极乐电影院。”

“你爸爸不知道你妈妈和水岛先生很要好吗?”

“他知道,所以两个人经常吵架,可是爸爸也不敢太大声。”

“为什么?”

“因为爸爸以前负责上野的电影院,却跟电影院的女孩有过一腿,并且被揭发出来,因此才会被调到现在这个破电影院。”

“玉树小姐今年几岁?”

宫本玉树笑着回答:

“我目前应该是高三生,可是因为学校距离太远,我又不太喜欢上学,所以干脆不去了。我觉得日子很无聊……”

“玉树小姐,你没有兄弟姊妹吗?”

“我是独生女。”

“你不去上学,爸爸妈妈不会生气吗?”

“当然会生气!可是这也没办法呀!”

“为什么?”

“若我要去上学就必须六点起床,不过爸爸回到家通常都已经十二点了,然后又跟妈妈吵架……如果他们不吵架,心情很好的时候,两个人又‘吵’得让我没办法睡觉。因此我对他们说,如果能够让我在六点起床,我就去学校,结果两个人都闭嘴了。夫妻真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们吵架的时候反而比较安静,因为彼此都不讲话;可是心情好的时候吵死了……唉!我好无聊哦!”

社区的住户受到厚水泥墙和铁门的保护,只要门一上锁,外人就看不到屋里正在上演什么样的戏码。

可是只要一走进里面,房间之间还是跟以前一样用纸拉门隔间,隔壁房间在做什么事,很容易就能听到声响。

宫本玉树的父母应该还很年轻,像这样的年轻夫妻常常会有各自的情人,因此才会有时吵架,有时和好,难怪宫本玉树这种早熟的少女会觉得无法忍受。

“我不去上学,最伤脑筋的人是妈妈。”

“这话怎么说?”

“因为爸爸出去上班后,如果我还留在家里,妈妈就不能‘为所欲为’啦!所以她才和水岛老师共谋,把我送到‘蒲公英’来。”

“水岛先生时常请你帮他送信给老板娘吗?”

“有两、三次,我还被老板娘骂过,可是……”

宫本玉树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着金田一耕助说:

“金田一先生,警官是否在怀疑水岛老师?”

宫本玉树的思想早熟,不过仍欠缺一贯的思考能力,老是从这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没有一定的规则可循。

金田一耕助猛然被点到名,不禁战战兢兢地反问:

“这个嘛……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它本玉树脸色微变,谨慎地说道:

“老板娘到底是几点被杀的?”

“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如果老板娘是在昨天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被杀,那么就有人可以为水岛老师做不在场证明。”

“谁?”

等等力警官的眼睛射出严厉的光芒。

“我妈妈。”

“你妈妈昨天晚上和水岛先生在一起?”

“我只是猜测而已。”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昨天傍晚我跟水岛老师撒娇,要他晚上带我去看电影,结果他说他跟别人有约,不能带我去看电影。我回到家后,看到妈妈一脸兴奋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奇怪;后来她还化上很漂亮的妆,交代说要出去一下,不过会在爸爸回来之前回家,还叫我保密不要说,她会买上次我很想要的长裤给我,于是我就被收买了。后来我觉得无聊,就出去找三太玩。”

“你说的‘三太’是指姬野三太吗?”

“是的,他跟我一样住在第十五号大楼。三太说夏本获得一个大角色,令他很羡慕。”

“‘夏本’就是夏本谦作吗?”

“嗯,他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听说他以后会像织田裕二一样出名,有段时间他跟京美很要好,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变得很冷淡。”

“你去找三太玩之后呢?”

“啊!我怎么又说到这里了……呵呵!我大约在十点半回到家,过了半小时左右,妈妈就回来了,一看她的脸,我就恍然大悟了。”

“怎么说?”

“妈妈脸上的妆跟出门的时候不同,眉毛的画法、口红的颜色都不一样,我不禁在心里窃笑道:‘哈哈!妈妈在外面洗过澡,而且还画了水岛老师喜欢的妆。回家之前刻意洗澡,这表示发生了什么事呢?’”

宫本玉树说着,脸上不禁露出微温神色。

等等力警官、金田一耕助和山川警官不禁神情严肃地对望着。

(现在的女孩子都用如此不怀好意的眼光来现察妈妈吗?)

死者的画像

金田一耕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重新看着宫本玉树的脸。

(这个女孩虽然说自己脑筋不好,但她的细心程度却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她母亲可以为水岛港三做不在场证明,反过来说,水岛浩三也可以替她母亲做不在场证明。

她是不是拐弯抹角地袒护她的母亲呢?)

“玉树小姐。”

金田一耕助对等等力警官使了个眼色,接着说:

“照你所说,如果昨天晚上你妈妈跟水岛先生一起在某个地方待到十一点左右,而老板娘又是在十一点以前被杀,那么不只是水岛浩三,就连你妈妈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成立。”

宫本玉树转动着凸凸的眼睛说:

“我妈妈跟这次的事件无关啦!”

“可是这场三角恋爱是以水岛先生为中心,还有你妈妈与老板娘共同演出不是吗?”

“水岛老师可能真的喜欢老板娘,可是老板娘根本不理他,她只是无奈地将服装设计书或流行杂志借给水岛老师,而我负责跑腿、递送这些书。”

“服装设计书或流行杂志?其中有没有这种杂志?”

等等力警官使了个眼色,山川警官立刻从剪裁桌下面拿出“fancybayy”杂志。

宫本玉树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杂志封面说:

“我不太清楚,或许有吧!”

“你不是负责帮他们送书吗?”

“可是老板娘做事很谨慎,她借人家杂志,都会用包装纸包起来;水岛老师还书的时候,也都会将书包好。不过……”

宫本玉树翻着杂志说:

“这本杂志我好象在水岛老师那里看过,也可能是在这里看到的……”

“玉树小姐,你昨天傍晚有跟水岛先生一起上去第二十号大楼的屋顶吗?”

“有。”

“那时候,水岛先生应该有听到今天要用柏油涂装屋顶吧!”

“这我不太记得,不过三太说,那个人果然是艺术家。”

“什么意思?”

“好奇心旺盛啊!他像小孩子一般什么都想问,有时候-嗦得不得了,夏本也说艺术家都是这样的。”

“提到三太……他那次在相模湖突然拿出照相机要照相,却惹得老板娘生气,那是怎么一回事?”

“啊!那次我们不是跟三太一起去的,因为老板娘很少出门,因此我跟京美合力游说她,最后我们把她拉到相模湖。”

“而三太他们也去了那里?”

“是的。我将我们要去相模湖的事情跟妈妈说了,我妈妈又跟水岛老师说,老师听了很想去,可是想到自己一个人去又怪怪的,因此约夏本和三太一起在后面追来。”

“然后呢?”

“我们当时搭着船,结果对面有一艘船差点就要撞上我们,我尖叫着跳起来,差点因此翻船……后来却发现那是水岛老师和夏本、三太。”

“姬野三太什么时候拿出照相机?”

“在树林里吃点心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吧!三太说要拍张纪念照,他突然拿出相机,老板娘看了非常生气。”

“当时他有没有拍下照片?”

“其他人有拍,照片也在我家,可是老板娘却始终不肯拍照。”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那时候很热……我想起来了!是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因为这里是第一和第三个星期天放假。”

山川警官拿出日志说:

“八月的第一个礼拜天,也就是六日罗?”

“你知道老板娘来这里以前,曾经做过什么事吗?”

官本玉树摇头代替回答,然后反问道:

“顺子、京美她们呢?还有伊丹先生,他们知道些什么吗?”

“没有,他们都不知道。”

“那我怎么会知道呢?如果说有谁了解老板娘,我觉得应该是伊丹先生,他昨天晚上有来老板娘这里。”

“玉树小姐,你怎么会这样说?难道你有看到伊丹先生来这里?”

“其实我也不肯定……”

“没关系,你想到什么就尽管说。昨天你和三太出去玩,回来的路上碰到伊丹先生吗?”

“不是的。”

宫本玉树又恢复原先的天真无邪,恶作剧似地笑着说:

“好,我全都说了。昨天晚上我去三太家,可是他们家还有其他人在,所以三太就带我出去。二十号大楼的山崖下面有一个水池叫做‘太郎池’,我们两人去了那里,可是……”

“可是什么?”

“其实我们两人之间没什么,三太是很纯情的人,我也不想变成像妈妈那样……当时三太谈了很多梦想,包括他想当电影明星等等,我觉得是因为夏本获得演出机会,这件事让三太的情绪很激动……我们当时坐在水池边的大椎木那里。”

“嗯,我在第二十号大楼的屋顶上有看到。”

“我们躺在推木那里说话,后来水池的另一边有手电筒的灯光靠近我们,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地走过来,我们迅速躲到椎木后面,竟发现绕着水池走来的人是伊丹先生。他没发现我们,爬上坡后往我们这边走来。”

“那时候几点?”

“正好是九点四十分。”

“玉树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正确时间?”

“因为三太戴着夜光表,我心想这么晚了,那老头要去哪里呢?一定是去‘蒲公英’……三太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时候我想到妈妈也快回来了,所以也看了一眼三太的手表,当时确实是九点四十分。”

(伊丹大辅从府中回来,跑去找河村松江时是九点半左右。如果当时他直接来这里的话,时间不是刚好吗?

这么说,伊丹大辅昨天晚上来过这里……刚才他为什么不提这件事?)

“伊丹先生与河村太太住在水池的另一边吗?”

“是的,那边的路很早就通了。听说这附近本来是森林,除了公车走的那条大马路外,池边还有一条捷径。”

“玉树小姐,你在水池边待到几点?”

“十点二十分。后来因为妈妈快回来,我就回公寓了。”

“这段期间,伊丹先生有回到水池这边吗?”

“没有,他可能从公车走的大马路那边回去吧!也或者他当时还在这里。”

宫本玉树神情害怕地看着工作室里面,说: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

“警官不是因为不知道老板娘的长相而感到困扰吗?”

“是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们看吗?”

“不是我,是水岛老师。”

“水岛先生有老板娘的照片吗?”

“不是照片,是老板娘的画像。”

“水岛先生画了老板娘的画像?”

“对,不过他说已经撕破丢掉了。我认为水岛老师说谎,他一定到现在还很慎重地保存着老板娘的画像,呵呵!”

水岛浩三有画过片桐恒子的画像,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等等力警官从剪裁桌探出身问道:

“玉树小姐,你看过那张画像吗?”

“是的,水岛老师画的那张画像碰巧被我看到。”

“那张画像大概多大?”

“半张画纸左右。”

“画像跟老板娘像不像?”

“水岛老师虽然不太擅长人物画,不过画老板娘那一张还满像的。”

“他是叫老板娘当模特儿对着画的吗?”

金田一耕助问道。

“不,是他自己偷偷画着好玩的。我想如果跟老板娘讲,水岛老师一定会挨骂的,因此我始终没跟别人提起。”

“玉树小姐,你说的话对我们很重要,请你务必叫水岛先生给我们看那张画。”

“可是……他可能坚持那张画已经撕破丢掉了。”

“如果是那样,就叫他再画一张,画好之后还要请你去看看像不像。”

“好啊!没问题。”

“金田一先生,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问玉树小姐的吗?”

金田一耕助在等等力警官的提醒下,最后又问宫本玉树“白与黑”的问题,不过她也没有联想到什么。

这时候,送老板娘尸体去医院的志村刑警回来了,宫本玉树的侦讯到此为止。

“志村,情况怎么样?”

“那种情况哪能验尸啊!好不容易才把尸体上的柏油剥下来。现在正要开始验尸呢!金田一先生,你看看我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啊!”

志村刑警一边发出悲惨的声音,一边摊开双手,只见他满身都是柏油。

“啊哈哈!辛苦了,尸体的脸怎么样?”,

“唉!是一具没有脸的尸体,愈来愈进人金田一先生的拿手领域了。”

“志村,还是看不清楚吗?”

等等力警官担心地问。

“脸部根本看不清楚,完全变成黏糊糊的肉块……”

“死因与死亡时间是……”

“被害人是被绳子勒死的,尸体上的柏油剥下后,脖子后面的痕迹仍明显存在,因此知道她是被勒死的,不过详细情况要看解剖结果才会知道。”

“死亡时间呢?”

“大约是昨天晚上十点前后,以十点为中心,前后加减一个小时,应该是在那段时间被杀害的。”

以十点为中心,前后加减一个小时……那正是伊丹大辅来社区的时间,同时也是须藤顺子的丈夫——须藤达雄前往“蒲公英”的时候。

“对了,金田一先生。”

“是。”

“这里还有一件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

“江马在二楼卧室地毯上发现的血迹并不是被害人的。被害人的血型是a型,而地毯上采到的血迹是b型……说不定这不是麻烦事,它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血迹,对案情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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