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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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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凭着玻璃门上的“秋叶京介事务所”几个字,外人无法揣测这是一所什么性质的事务所。www.maxreader.net

秋叶,三十五岁。他挂这样的招牌并非为了猎奇,更不是为了节省瓷漆。倘若写上“秋叶京介侦探事务所”,于是结婚调查、丈夫或妻子的品行调查等诸如此类的极无聊的工作就会接踵而来,况且招牌上只要有“侦探”两字,就无法拒绝它。

在日本,私立侦探,按规定不能携带手枪,也不能干涉刑事案件,所以一般只能干那些事情,但秋叶不愿干。

秋叶喜欢冒险。因此,他刚设立这家事务所时,还不知道事务所的工作内容,所以无人问津。自从妥善地为朋友处理了一起事件后,口碑载道,工作才渐渐多起来。说是冒险,也就是解决一些无法报警的事件。那样的工作越危险,秋叶越能感受到生活的意义。否则他干什么都无精打采。

秋叶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二公斤,极普通的体格,平素总是一副睡眼惺松的目光,窝窝囊囊的样子。

香烟灰落在地板上时,电话铃响了。

秋叶那瞌睡的目光顿时变得炯炯有神,但起身取听筒的动作是缓慢的。他并非装聋作哑,因为电话铃倘若马上中断。那么不是打错使是淘气,否则就是毫无价值的事件。若是大事件,电话铃准保会不停地响者。

“是秋叶京介先生吧?”一个男子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也许用手帕捂着听筒。

“我是秋叶。”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想托您一件工作。”

“什么内容?”

“替我干掉一个人。”

2

秋叶顿感毛骨悚然,脸上浮现一丝惊讶和困惑,对方好像把他当作杀手了,以讹传讹,人言可畏,“我不想打听黛的名字,但您到底要干掉谁?”

“我寄了封信给您,今天该到了,上面全写着。还有五十万元作为预付金。一星期内替我干掉,倘若成功,我再付一千万元。”

“成功的话,到哪里向您报告啊?”

“不必了。因为是名人,所以死了必然会登报,这证据比什么都强。好了,拜托了,一星期之内。”

对方没有多余的话便挂断了电话。秋叶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瞥了一眼手表。三点半,邮局送信一般是三点,他走出事务所,向大楼门口的邮箱走去。

有一个厚厚的信封。

他回到房间。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是用打字机打的,多半是不想暴露笔迹,当然没有寄信人的名字,邮戳是东京中央邮局。这么说,是在这附近投寄的。

秋叶在沙发上坐下。折开信封,里面有一张便笺,一张照片,五十张折好的一万元纸币。纸币虽不是新的,但内放五十万元,可见对方是个胆大之人。因为法律明文禁止,所以即便中途遗失也无处投诉。也许是怕用支票或汇款会露出尾巴吧。

照片有名片那么大,是年轻女人的半身像,约莫二十二三岁,一副迷人的眼睛,容貌俏丽,也许是夏天拍的,穿着无袖的花纹连衣裙,背景有一花坛,像是在公园里。

秋叶把照片放在桌上,目光移向便笺。上面用打字机打着她的简单介绍:

佐久问理惠二十三岁一米六三五十公斤

波谷区市保七丁目自亚公寓五○三号

三田村石油公司秘书课工作

雾用电话378(××××)

秋叶端详着女人的照片。这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并不是端庄和骄矜的类型,大眼睛、厚嘴唇,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倘若身材高挑,即便一声不吭,也会令男人着迷。

委托杀手的动机是感情纠葛?——秋叶不想报警。

因为这不会受警察的欢迎,而且以前为这样的事也几次被投进过拘留所,罪名全是妨碍执行公务。虽然接受委托,但发展到刑事案件还不撒手,不论如何总会和警察发生摩擦。

他不报警另外还有原因,就是即便带着信去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什么委托杀人之类的话,便笺上丝毫没有杀人的意图,只写着一个年轻女人的住所和工作场所,以及她的照片。最后会被人当作是结婚调查而受人耻笑。

怎么办?秋叶根本不想放手。危险的气昧使秋叶情绪紧张,这能消除他的倦怠感。

秋叶又点燃起香烟,走出了事务所。

3

坐出租轿车在甲州街道市保一带下去,找到离拐弯处不远的八层大楼白亚公寓。那不愧是潇洒的殿堂般的公寓,不是一般女职工能住得起的那种房子,设有地下停车场,房间有两套间和三套间,所以月租至少也要十万元吧。

秋叶敲响管理员的房间。开门的是一位四十五六岁的男子,细小的眼睛和蔼而又狡黯。

秋叶把一千元纸币塞人对方那瘦骨嶙峋的手里后,问道:“佐久间理惠君住在这里吗?”

“是啊,是五楼三号房间,还没有下班回来呢?”

“我知道,我想打听一些她的情况。她是单独住吗?”

“是啊,有时是一个人。”管理员露出温和的笑容,细小的眼睛越发细小,露出诡诈的目光,“有个男人每星期来两次,坐很漂亮的进口车,年龄四十岁左右,好像是哪里的经理或董事长。一般晚上十点左右来,早晨一早就回去了。”

“您看见他走进五○三号房间吗?”

“我并不想看啊,但是坐那么豪华的车来,就是不愿看也总会看见的。”

“车的特征和号码呢?”

“号码记不清了。我那正读中学一年级的儿子说,是福特公司的野马车卡基牌的,您知道吗?”

“我知道,那车车速很快。那么车的颜色呢?”

“白色啊,只是车顶是黑色的皮革。”

“那人是自己开车来的?”

“是啊,是一个人,不会那么傻,到情人这儿来,连司机也带着啊。”管理人又露出蛀黄的牙齿,微微地笑了。“您看见过她把那男人送出去吧,所以您知道她回家的时间?”

“知道啊,管理人就是早起的工作嘛,尤其在倒垃圾的日子里,一早就要做好准备,有的房客早晨四点就来倒垃圾了……嗯!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啊。”

“那么,她叫那男人什么呢?”

“没叫名字,不过称他副经理啊。”

“副经理?现在还每星期来两三次吗?”

“最近已有一个月没有来了,也许别处又有女人了吧,她也说下月要搬走了,这个月的房租已经付了。”

“到下月还有一星期呢!除了这男人外,还有别人来她这里吗?”

“没有啊,只是那男人不来以后,我常常看见有个神秘的男子望着五○三号房间啊。”

“神秘的男人?”

“是啊,有三次吧。夜里,竖着衣领,看不清他的容貌。在路边仰着脸呆呆地望着五○三号房间啊。”

“您怎么知道他望的是五○三号房间?”

“那房间在五楼的拐角上,那时只有那房间还亮着灯。”

“您对她讲过这事吗?”

“讲过,她脸颊发白呵。说下月搬走,兴许也是这个原因吧。看来也可能是和资助者闹翻了吧。”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要说什么样……年轻、漂亮,是个很随和的姑娘,别人送她什么东西,她总要送些给我儿子。”

年轻、漂亮,很随和……为何要杀害这样的姑娘?

4

秋叶回到事务所,刚在沙发上坐下,电话铃就响了。

他拿起听筒,传来那男子瓮声瓮气的声音。

“您特地去了她的公寓,向管理人打听到什么了?”

“你跟着?”

“付了五十万元,想看看您是否在替我办事啊。倘若是准备动手,那么我非常欢迎您继续往下调查啊,可是别见她是美人就起了菩萨心肠啊。”

“你为何不自己干?”

“您是杀手,又能赚钱,怎么样啊?在这世界上,人应该相互帮助吧。”

“如果我不想干呢?”

男子在听简里轻声咯咯地笑了,“别干蠢事!我只要她在一星期内死去,不想看见您的尸体!”

“这是警告?”

“哪里的话!我是激励您好好地干。”

电话“咔嗦”中断了。

难道除了我秋叶外,另外还有人监视着她的行动?发现我不是杀手时,那家伙也许会把她连同我一起干掉的。

真有趣,秋叶想到。危险越大,他越感到生活的充实。在人流中恍恍惚惚地走着时,秋叶只会感到茫然。

然而,当子弹掠过耳边、空中留下刺耳的呼啸声时,他才产生切实的生活感。

秋叶用餐后,拨了白亚公寓五○三号房间的电话。

片刻,听筒里传来年轻女子的、稍有甜味的女低音。

“我叫秋叶京介,为了那位坐福特野马车来见您的人,我有事要对您讲。”

这直言不讳的讲话,把对方惊得好久讲不出话来。

这时秋叶把听筒贴在耳朵上,仲手取烟叼在嘴上,点火时听筒里终于传来对方那迟疑的声音。

“为什么要找我?”

“见面后再谈。明天中午吃午饭怎么样?有人送钱来,要我和您吃饭。”

“真的很重要?”

“嗯!听听对您没有害处吧?”

“明白。我的公司附近有家白公馆餐厅,那里牛排很好吃,十二点十分我去那里,午休到一点钟。”

“ok!”

“可是,我不认识您。”

“不要紧,我认识您。那么明天十二点十分见。”

放下听筒,秋叶阅览报纸的股价栏目。她工作的三田村石油公司在石油行业中也处于中间地位,股票却没有在一部市场上市。有趣的是,由于中东战争的后遗症和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油价呈上升趋势作祟,在一部上市的石油股价一律下跌,只有在二部上市的三田村石油股价大幅度上扬,原因不明。

秋叶向在证券公司工作的朋友打电话。

“想不剩您也插手股票了。”朋友笑道。

“我不买,我想打听在二部市场上市的石油股价,其他公司的股价接连下跌,为何只有三田村的上升?”

“您的目光真准啊,若是三田村公司的,还能买啊!”

“有垄断或吞并的传闻吗?”

“还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情报,可是中东战争开始时,别的石油股价一齐下跌,唯独三田村的一举上升二十元,现在还在继续攀升,只要提起这些,您就明白了吧。”

“是因为和中东石油公司没有关系?”

“是啊,日本的石油大部分从中东运来,三田村经理早就盯上了加里曼丹。十年前和印度尼西亚合作开始钻井,四年前顾利地开发了新的油田,好像别处还找到了能开发的油田。印度尼西亚现在政局稳定,若用船运,和中东比较,因为路近,成本要便宜得多。不过,三田村石油公司经理一个月前因飞行事故死了,这您应该知道吧。”

“死了?这名字在哪儿见过,是见报了吧。”

“叫三田村大造,五十多岁,办事很果断。他喜欢自己开教练机飞行,一个月前他开着教练机坠落在多摩川河滩上烧死了。听说是发动机故障,或是驾驶失误吧。”

“这很有趣,非常感谢。”

“您又钻进什么危险的事件里了?”

“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危险。我就是越危险越来劲。”

5

翌日,秋叶冒着霏霏细雨去虎山附近的白公馆餐厅。

这用英法两国文字写成的店名,也许算是一种时髦。

餐厅在六楼,照片上的女人佐久间理惠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与照片相比,她显得更加成熟。

秋叶走到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露出难得的笑脸。

“您就是打电话的人?”

“是啊!”秋叶点点头,让服务员送来和她一样的膳食,“边吃边慢慢谈吧。”

“谈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和您都被监视着,所以我讲的事无论多么意外,您都要装作没事一样露出一副笑脸啊。”秋叶慢慢地把刀插人送来的厚牛排里,低声说道。她斜着头微微笑着,因为她和秋叶是初次见面。秋叶毫不介意地继续说着,“有个很神秘的人,把我当作杀手,送来钱,要我干掉您。”

“……”一瞬间,她的叉子在空中停住了。

“笑!”秋叶小卢说道,“我喜欢冒险,但我不是杀手。我想帮助您,所以我要知道为何有人想杀害您这样漂亮顾娘。”

“我怎么也猜不出晒!”

“您是副经理的情人吧?”

“不!我们是相互爱恋的。”

“就说是爱人吧,但从一个月前起,您的爱人就不来您的住处了。”

“那是因为经理因飞行事故死亡,他成了经理,工作突然忙起来,仅此而己。”

“那教练机事故吗?可是无论副经理怎样,他也四十多岁了吧,您二十多岁,年轻美貌,怎么会喜欢他?”

“他四十五岁,我最初只是同情他啊。他名义上是副经理,实权却是他哥哥把持着,我是经理秘书,所以我知道得很清楚,觉得他很可怜。”

“同情变成了爱情?”

“也许是的。”

“那么他叫什么名字?有夫人吧?”

“不,他还没有成家,他叫三田村忠雄。”

“如今他是经理,倘若顺利,您也能成为经理夫人吧?”

“我没有那样的野心,只要能安慰他我就满足了。我想,他已成为梦寐以求的经理,所以已不需要我的抚慰才隐退了吧。”

“那家伙的品德真值得钦佩啊,可说是难得听见的佳话啊,不过这是从男人来看的。”

“说实话,所以我也想在这个月从公寓里搬走。他叫我再住下去,我知道他当了经理就忙了……”

“前任经理坐教练机坠死的事,您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很清楚啊。那天是星期天,他中午就来公寓了,傍晚无意中打开电视机,突然广播说经理因事故死了,我只觉得全身一下子就凉了。”

“那时三田村忠雄的反应怎么样?”

“他是经理的弟弟,马上开车赶往现场,我想同去,但这是不可能的。我灯也没开,在房间里怔怔地坐了很久。”

“您没有听说教练机事故是蓄意安排的?”

“事故后传说很多,我们经理是个很能干的人,所以树敌很多,但最后结论是发动机故障或驾驶失误啊。”

“您没有想过是您喜欢的三田村忠雄安排的吗?”

“他们不是兄弟吗?”

“可是您说过,公司的实权由哥哥掌握着,他每天闷闷不乐啊,倘若四十五岁还那副模样,也许就想取代经理的位置了。”

“别胡说!”叉子和盘子相撞,发出“当啷”的响声。

但是,秋叶平静地用完餐,衔上香烟,“您不觉得自己会被害吗?”

“不觉得啊。”

“您现在还是经理秘书吧。然而,和现任经理还是情人关系,倘若幸运还能当上经理夫人。尽管您没有注意,但自然会遭到各种嫉妒和攻击吧。假设有人想做三田村石油公司经理三田村中雄的夫人,那么对那女人来说,您的存在就很讨厌了。”

“我刚才已经讲过,我没有想当经理夫人的野心。”

“尽管您这么想,但对方也许不那么认为。”

6

秋叶给了她名片后,冒雨回到事务所。约一小时后,电话铃响了。秋叶苦笑着拿起听筒,果然又是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您直接去见她本人,想干什么?”男子斥责道。

“彻底调查我要动手的对象啊。”

“好吧,您已经浪费两天时间了,还剩五夭。五天内佐久间理惠的死亡消息一定要见报,上次我已付了钱,而且……”

“为什么要在五天内?你在监视我吗?”

“月底她要离开公寓,以后下手就难了,如果您不干,当心不仅是她,就连您的死亡消息也要见报了。”

“为何要杀害她?”

“这您不用管,只要干您的事就行。这样您也没事,成功后再送您一千万元报酬。”

“非常感谢……”

秋叶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秋叶望着窗外。窗外大楼林立,那个男子也许从那些大楼的哪个窗户里监视着他,而且对方好像还不止一人,但他毫无恐惧之感。宁可说,他感到振奋。

只是杀一个女事务员?秋叶敏锐地感觉到事情决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对方才把他错当成杀手顶付钱款,并委托他杀人。

飞行事故和石油战争,还有经理和情人——他的脑海里掠过和事件有关的所有线索。要说能起飞教练机的,在东京就只有调布机场了。

秋叶又在淫雨绵绵中坐出租轿车去调布机场。他知道自己受到监视,因为对方对他的行动很感兴趣,但他毫不介意。对方如果发现他不是杀手,也许真会把他和那女人一起干掉。

调布机场在调布高速公路入口处的北边,机扬上烟雨弥漫,排列着被徐成多种颜色的民用飞机。

从闷热的车上下来,顿感一阵寒意。秋叶竖起衣领,走进附近的办公室里。

一位身穿皮夹克的中年男子正靠着油炉,墙璧的黑板上画着飞行日程表似的图表。

“您是谁?”男子不快地望着秋叶。

“想打听一个月前的飞行事故。”秋叶随意地在空椅上坐下。

“您是记者?”

“好像是的。一个月前,有位石油经理三田村大造开教练机发生事故死了,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时我还受到过传讯呢!我是教官。”

“三田村大造是您的学生?”

“名义上是啊,但他是老资格了。每星期开一次,耶天视线很好,风速两米,毫无发生事故的可能性,所以我很放心,就让他单独飞行了,可是……”

“您是专家,您看为什么会发生坠落?”

“不知道啊,有的报纸说是驾机失误,但他那样的老手是不可能的,教练机性能良好,发动机在前一天星期六也检查了,只是有一点我注意到,有人说,飞机坠落时,河边有人听见了爆炸声。可是没有证据。发动机己成碎片,听见爆炸声的人只有一个。”

“人们都认识经理的教练机吧?”

“因为有名字啊,是真村号,以夫人的名字真村子命名的,反正夫人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听说那架教练机还是夫人给他的礼物呢!”

“您认识三田村经理的弟弟吗?年龄四十五岁,开福特野马车的。”

“认识啊,弟弟和夫人都常来这里,三田村君也常常带着他们飞啊。”

“出事那天,他们来这里了?”

“当时我正在机场边教学生,所以不知道。”

“他的飞机起飞的正确时间呢?”

“上午十一点。经理总是在这时起飞,飞行两小时左右就回来,那天飞了三四小时还不见回来,我们很担心,到下午四点后才发现飞机在多摩川河滩上坠毁了。”

上午十一点?秋叶想起佐久间理惠在白公馆餐厅说过,那天副经理是十二点来的。可是从机场开车到白亚公寓用不了一个小时。

哥哥掌握着公司的实权。弟弟到了四十五岁也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副经理,靠着和年轻女事务员调情解愁。

他野心勃勃,想杀掉控制着自己的哥哥,掌握公司的实权。这么说也合情合理。而且他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经理的地位,着手干掉和自己长期交往的女人。这是为何?

是太了解他了?还是交往中无意间泄漏了他杀害哥哥的事?

秋叶看了和坠落的教练机同样型号的飞机。有四个座位,打开发动机罩,里面空间很大,看来无论发动机里还是后座位,都能安放定时炸弹。而且,即便是装置发出第二次响声,因发动机的声响,也不会引人注意。

秋叶向中年教官道谢后,依然冒着雨回到事务所。

这时已暮色苍茫。

打开房门,手摸着开关正要开灯时,突然他的后脑部被人用力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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