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他打了个趔趄,一来七五的个子扑倒在地,就势一个打滚翻进房间的角落里趴着一动不动,眼睛却朝门外望去,很像动物受袭时假死的模样。这时他看见门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脚步声远去了。
秋叶慢慢站起身,摸着挨打的颈脖按亮灯。对方好像是用手打的,没有出血,但感到微微跳痛。对方也许是故意留了一手?
电铃响,秋叶抓起听筒。
“刚才是警告!”还是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您真辛苦了,逃走后又马上打电话,没有气喘吗?”
“别废话!别忘了您要干的事,以后不淮去什么调布机场。当心,别弄出杀手被杀的怪事。”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秋叶不由陷入沉思。冒雨跟踪到调布机场,又提出警告。肯定有什么要隐瞒的证据。秋叶拿起放在冰箱顶上的梨子咬着思考着。对方把时间限定在这个月,说因为佐久间理惠月底要搬家,但是秋叶决定不会相信。
秋叶给她打电话。听筒里又传来甜甜的柔声。
“我是秋叶京介,有件事想拜托您。我想和您的副经理,就是现在的经理见次面。”
“不行啊,这个月没空,他去关西出差了。”
“关西?去干什么?”
“大阪有家圣萨鲁商社您知道吧。”
“我知道。作为石油公司,是大商社,美国系资本。”
“他是接受那里的邀请,说是欢迎新经理,不过我知道是谈合并的事。从前任经理时,对方就一直想合并了。”
“现任经理有这打算吗?”
“他们兄弟俩都反对。如果合并,资金悬殊,我们会被吞并的。我们知道对方要的是加里曼丹的开采权……”
“这么说来,圣萨鲁商社是中东石油一条道,现在处境艰难吧。那么为何经理满不在乎地去了大阪。”
“我想圣萨鲁商社的经理是我们的大股东吧,有百分之三十了。”
“果然就这些原因吗?”秋叶又问了经理住宿的旅馆后挂了电话,把刚吃的梨子扔进了废纸篓里。
是伪装不在现场吗?这是闪现在秋叶头脑里的问号。倘若佐久间理惠被杀,最先受到怀疑的是她的情人、现任经理三田村忠雄。如果趁受圣萨鲁面社经理的邀请在大阪期间杀掉她,他就完全不在现扬。打电话的人多半是他的忠实走狗吧。正因为如此,他才强行把时间规定在这个月的月底前,因为三田村忠雄回东京后,就失去了不在现场证明。准是那样!
秋叶轻蔑地笑了。这样的时候,是他最愉快的时候,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第二天,楼下邮箱里放着一封用打字机打的信:“还有四天,别忘了约定。”秋叶苦笑着回到房间,电话铃正响着,还以为是那个人又来催逼了,不料是证券公司的朋友打来的。
“三田村公司的股价又上升了,正是购买的好机会啊,别冒险了,我先替您买下怎么样?”
“在昨天的晚刊上,我知道又上升了五元。”
“今天又上升了,我觉得反常,好像有人在囤购。”
“是谁?”
“不知道,可是三田村公司的营业部长全部是以一个人的名义买的,不过他是按经理的命令在进行购买。”
“是怕被人垄断吧。”
“他要我保密,也许是怕这事被传开吧,所以营业部长表面上也是以个人名义购买的。”
“垄断的,多半是圣萨鲁商社吧……”
“是那家大资本?”
“肯定是的,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是给您的答谢。”
“多谢了!那家大资本出面,三田村当然要升价。”
“您买了存钱吧。”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后,秋叶决定去大阪。要想不伤害佐久间理惠,只有先找到现任经理三田村忠雄。但是,这样对方也许会干掉他和那女人。
秋叶当天坐上新干线列车,下午四点到达新大阪。
在大阪新皇家旅馆里,三田村忠雄刚和圣萨鲁商社经理会见回来。秋叶在服务台请求转告六○一二号房间的三田村忠雄,说圣萨鲁商社律师求见,然后在走廊的沙发上坐下。
不久,一位四十多岁的削瘦而颀长的男子下来,经服务台指点后,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在秋叶的面前坐下。
戴着令人厌恶的银边眼镜,但藏青色西服颇合他那瘦长他的身材。
“我是三田村。不知道在圣萨鲁商社吉村经理的律师里,还有您这位律师。”
“我是借口,否则您会来见我吗?”
“您到底是谁?有何贵干?”
“我叫秋叶京介,为了佐久间理惠,特地从东京赶来的。
“佐久间理惠?”
“如果她被害,我就向警察证明您在大阪是伪装不在现场,却悄悄地潜回了东京,希望您能省悟这一点。”
“她被害?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啊。”三田村忠雄皱起了眉头。
这是只狐狸,秋叶心想,-边脸上露着笑容,“反正,她一旦死了,我就作伪证说是您杀的,希望您觉悟呵。”
“我像害她的人吗?……”
“我这人很固执,为了救人,即便受到追查也不怕。”
“您好像有误解,我来这里是……”,
“是和圣萨鲁商社商量合并事项的吧。”
“是的,本想马上回京,但他们硬挽留我,再说到月底还有四天,要等我最后的消息。”
“同时也在伪装不在现场。”
“我实在不理解您的话,明天去打高尔夫球吗?我们可以慢慢地谈。若是为她的事,我也放心不下啊。”
“好吧。”
“上午约好和吉村经理会见,所以下午两点以后吧,这旅馆经营的球场就在后面,您在这里等我。”
8
翌日下午两点,三田村忠雄遨上秋叶,去离旅馆只有五六分钟路程的球场。服装和球棒都是借的。
“您和她是什么关系?”三田村一边发球一边问秋叶道。
“没什么特殊关系。”
“嗯,”三田村发着鼻音后打了第一下。风很冷,但天气晴朗,所以心情很舒畅。秋叶也默默地手持着球棒。
两人的水平差不多,越池只飞了二百五十码。
两人并肩走着。秋叶窥察着对方的神情,但丝毫不见慌乱。他边想这是只很狡猾的狐狸啊,边与他并肩着正要渡过池上的小桥。
突然,传来一声轻脆的响声,撕裂着冬天清冽的空气,走在右边的三田村在桥上应声倒下,秋叶猛地蹲下身体,目光向右边的丘峦扫去。
三田村右手护着腰呻吟着,血从他的上臂处流出来,染红了白色的毛衣。
第二发子弹没有飞来。服务员站在五十米外的桥头呆若木鸡。
“不要紧吧?”秋叶用手帕按住他的伤口问。
“不要紧,只是擦着,凶手呢?”
“早就跑了,那丘峦背后肯定有道路。这枪不是打您的,是警告我。”
“警告?”三田村诧然。他护着手臂慢慢站起身。看来真是擦伤,血已经止了。他脸色苍白,但动作很镇静,
“这下不能打球了。预先约好的,真对不起,还是回旅馆吧。”
“好吧。我也不愿意再受到警告。”
两人返回旅馆。秋叶回到自己的房间。约莫十分钟后,床边的电话铃响了,电话员说:“是从东京来的。”
又是那瓮声瓮气的声音,“您为何在那种地方?我委托您杀的,是住在东京的女人嘛!”
“我知道啊,可是我的好奇心很强,您还特地赶来警告,真是太辛苦了,要干的话手段再高明些。”
“出了什么事?”
“别装糊涂!不要伤了你的头目呀!手段那么拙劣,还是让我来干吧。以后袭击时要谨慎些!”秋叶说罢便挂了电话。随即他脸色突变,忙拿起听筒讯问电话员,得知肯定是从东京打来的。秋叶默默地注视着手表。在球场受袭后还只过了一个小时。打电话的若是凶手,一小时后在东京是不可能的。即使坐飞机,从这里到伊丹机场。
就要二十分钟。那么他还有别的同伙,既是这样,为何还要打这个电话?
也许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秋叶跑出房间,向三田村忠雄住宿的六○一二房间跑去。
三田村右臂扎着绷带,嘴上衔着烟,正在阅览文件。
秋叶站着,直率地望着对方,“杀害前经理、伪装飞行事故的,是您?”
“杀害哥哥?别开玩笑!我对哥哥的死因有怀疑,曾经委托警察重新调查。”
“也许预先采取了释疑的方法。”
“不,那时警察和报纸都按发动机故障或驾驶失误了结,可是我不相信,才委托调查,但结果不了了之。”
“您赞成和圣萨鲁合并?”
“我和哥哥都反对。今天和吉村经理会面时我也说了。”
“既然反对,为何还来大阪,一待就是一星期?”
“我刚才讲过,因为对方是大股东,而且我想收回吉村君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票。中东是那样的情况,我社开发加里曼丹引人注目,所以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您有多少自己公司的股票?”
“百分之三十二,而且还是哥哥让给我的。”
“您死后,三田村公司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我是单身汉,哥哥又没有孩子,嫂子又体弱多病,对公司不感兴趣。”
“那么说,大股东圣萨鲁商社也许会趁虚而入。”
“您想说什么?”
“据说营业部长在收购股票啊?”
“我知道的。不管怎样,总要掌握半数以上吧。如今有了业绩,想给公司打下结实的基础。”
“以营业部长个人名义购买吗?”
“是啊,如果以我的名义,风声一传,囤购者就会介入啊。”
“这是营业部长的提议?”
“是啊,我也同意的。”
“那么,说说佐久间理惠,她,您认为怎么样?”
“为什么非要对您讲这些事?”
“这有关人命。您纯是解闷吗?”
“最初是的,但现在不是了,那……”
“她怀孕了?……这是我忽然想到的。”
“已有三个月了,”三田村低声说道,“她要堕胎,我不同意。嗯!我想向她求婚。”
“您至今还认为哥哥的死不是单纯的事故或驾驶失误吗?”
“是的,我曾坐过哥哥开的教练机,他驾机很稳,至少发动机声音一有变就马上返回,所以他不会犯驾驶错误的。”
“除了警察外,还对别人讲过这件事吗?”
“只对她讲过啊。”
“是吗?”秋叶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三田村坐在椅子上惊讶地望着他,“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威胁我,说她如果死了,要把我怎么样——”
“刚才的事件报警了吗?”
“通知过了,您来之前刚有两名警察来问了情况回去。”
“这下可好了,有警察注意着,对方也许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您不是说,那是狙击您的?”!
“暂时先这样吧。可是,圣萨鲁商社是美国资本,所以也要给驻日美军提供石油。若是那样,能从美军那里搞到枪也是一件趣事……”:
“您说什么?”
“您最后给消息是三天后吧?”
“是啊,我决定不同意啊。”
还没等他把话讲完,秋叶己走出房间,在走廊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阴谋?秋叶在昏暗的走廊里走着嘀咕道,我又受骗了!
9
翌日,秋叶一回东京就在街上奔走。他先给三田村石油公司打电话,然后去一所公寓取得钥匙模型,接着又绕到上野让钥匙匠打一把钥匙。在钥匙打出前,他又给证券公司的朋友打电话,打听三田村石油股价的动向。
不出所料,股价依然待续上升。
“我也趁机净赚了二十万元呀!”友人很愉快地说道。
钥匙一出来,秋叶又去了那一公寓,然后暂时回到事务所。邮箱里没有邮件。他躺在沙发上,直到天黑也不见有电话打来。
不出所料。秋叶仰天躺着打了个盹儿。他无论何时睡觉都不会做梦,醒来时事务所里已经漆黑了。
打开窗,一阵寒冷的凉气扑来,仿佛以前从末这么冷过。秋叶皱着眉,按下放着磁带的fm收音机,离开了事务所。
他坐上电车去白天到过的那所公寓,在附近的小花园里坐下。
在三十坪左右的小花园里,谈情说爱的情侣都被这寒冷的天气赶走了。秋叶竖起衣领,点燃香烟。今天夜里也许要这样过夜了。
风儿吹动着无人的秋干,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这使他更感冷意。秋叶又点起第二支烟。他怕冷,也许因为心情关系吧,他只在点火时才感到有些温和。
烟头在他的脚边多起来,冬夜渐渐地启明。半夜时巡警巡逻经过这儿,他躲在花园内的厕所里,然后又马上回到凳子上。因为他必须待在那里。
等到天亮,秋叶呵着白气站起来,满脸疲惫地回到事务所。喝了杯威士忌后,他打开冰箱,见昨天从那所公寓里取来的东西还在,于是便躺在沙发上,烂泥般地睡去。
他一直睡到午后,没有受到电话的干扰,醒来后吃了午饭,三点时下楼看了邮箱,没有邮件。离期限还有两天,却没有催促的电话。不出所料,他的推理正确。
晚上七点多,秋叶拿着磁带离开事务所。天气依然寒冷,吐出的气成了白色。
秋叶去了那所公寓,在管理人房间里确认他在家,妻子几天前就带着孩子去娘家探望,于是他登上楼梯,敲响了挂着“高见”姓氏牌的门,一个四十五六岁的男子刚探出脸,秋叶便把他推进门去,随后进了房间。
对方是小个子男人,被秋叶推得跌跌撞撞,涨红着脸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秋叶京介。你是三田村公司营业部长高见泽吧?”
“那又怎么样?我不认识你!你滚出去!小偷!”
“小偷会敲门进来吗?”
“那你要干什么?”
“来取一件遗留物啊!”秋叶无视对方,敏捷地走进设有电话的房间里。对方目瞪口呆,突然又抓起脚边的不锈钢鞋拔子举起,秋叶听见动静,微微地笑了,“那东西打不死人啊。”
一句话,对方便泄气地放下举在头顶上的鞋拔子。
秋叶从放电话的桌子下取出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盒子给他看:“就是它啊,我不太喜欢这样的玩具,但对付的是你这样的人,所以我也不得已。因为你表面上是工作了二十年的循规蹈矩的职员。”
“这……”
“现在流行的窃听器。昨天白天放在这里,昨夜为了录你的电话,我一夜没睡,现在还有些感冒呢。”
高见泽脸色陡变,但秋叶视而不见,把小型窃听机放进口袋里,衔上烟,漠无表情地望着他。
“我在这前边的花园里,把你昨夜和大阪圣萨鲁商社经理的通话都录下了,你报告说,囤购了三田村石油公司股票百分之二十以上啊。”
“你想敲诈?若是那样……”
“钱已经拿好了。谁给的,这和你无关!”
“想把我怎么样?”
“你在三田村公司土生土长,却背叛了公司。你以自己个人名义收购三田村公司的股票,倘若超过百分之二十和圣萨鲁经理持有的股票合并,就能控制股东大会,赶走现在的经理。你们这么做,有何约定?经理的职位?经理由圣萨鲁派来吧,所以你自然是副经理?尽管如此,总比营业部长强!”
“不管你说什么,我收购的股票是我个人的名义。我要干什么,是我的自由。”
“可是,购股票的钱是信任你的三田村经理给的。圣萨鲁方面以商量合并事项的名义把他钉在大阪一个星期。这期间你作为背叛者拼命收集股票。为防止有人抢购,便以你个人名义收购,因为三田村忠雄完全信赖你啊。”秋叶停下话,冷冷地望着这中年职员,“以前你自然是向圣萨鲁方面联络——”
高见泽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怯意。
“你没有去报告,三田村忠雄也拒绝合并,所以圣萨鲁方面昨天采取了非常手段。如果你昨天报告进展顺利,自然就不会做出开枪那样的蠢事了。”
“不管怎样,因为我的股票,我们赢了。在下届股东总会上,我就是副经理!”高见泽大声说着,朝内客厅里的书架跑去,掀开书架下段的门,但他随即呆若木鸡。
“你抢购的股票在我的冰箱里呢!”秋叶望着他的身影冷冷地说道,“在教练机上做手脚,使前任经理坠死的也是你吧。过了中年,突然野心勃勃,辨不清善恶了。”
“有证据吗?”
“没有。但是这里有能证明你背叛公司的磁带。在社会上葬送你,这是我的爱好。”
“你要我怎么样?”商见泽突然沮丧地搭拉着脑袋,他本来就是浅薄的小人。
“您要干两件事。第一,马上交辞职报告,惩戒免职理由可说是收购股票累了,三田村经理感激你,发送的退职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可以重新做人。第二,给圣萨鲁商社打电话,说计划失败,叫他们放弃非份之念。你唯一可救的,就是尽快放开三田村石油公司的股票,证明和你无关。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只好公开这盘磁带了。如果那样,你不仅得不到退职金,而且还会臭名远扬。”
“我明白了。”四十五六岁的营业部长瞬然变得衰老了许多。他拨动了通大阪的电话号码。自然是一星期前约他出人头地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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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一天傍晚,秋叶有些醉醺醺地回到事务所,佐久间理惠和另一位年轻男子已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这位是我的弟弟,在s大学读书的升一。”她用甜甜的女中音说道。
秋叶走过两人面前,在桌子边坐下,点起一支烟。
“那么,姐弟俩打算合伙来骗我吗?”
“我觉得不妥,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听三田村说,前任经理肯定是被谋杀的。圣萨鲁那样的大公司四处活动,想要吞并我们。听弟弟说,现在企业间的竞争有关存亡,三田村去大阪,我很不放心,因为圣萨鲁不肯罢休。可是是个女人,不知如何是好。即便报案,因为没有发生事件,所以也不会受理。大侦探社一听说对方是圣萨鲁商社便一口回绝,因为他们很擅长市场调查,可是小侦探社又信不过……”
“所以就找上我了?”
“听说您喜欢冒险,受托之事从不食言,但也听说您不愿意的事也不肯干。只是保护经理,还不知道您肯不肯接受。”
“所以我就给姐姐出了个主意。”大学生弟弟说道,“假装把您当作杀手,送钱来托您杀掉姐姐,您一定会很感兴趣,会调查姐姐和她周围的人。我估计您越查越来劲,反而会朝向反的方向查去。”
“您在大学学心理学吗?”
“主攻犯罪心理学。”
“嗯!呃?”
“我想,你怀疑和姐姐有关的三田村忠雄,兴许就会去大阪,您调查他的周围,这就促使圣萨鲁方面不敢轻举妄动。顺利的话兴许还能查出杀害前任经理的凶手。可是,当听说经理在大阪的商尔夫球场受袭时,我也吓坏了。”
“上您这样年轻后生的当,我生出来还是头一次。可是,您姐姐简单地对我讲了公司的内部事情,所以我一开始就感到有些蹊跷。”
“是我不好,”她说道,“托您的福,他总算平安地回来了。我非常感激您。只是营业部长商见泽突然辞职,一直虎视耽院的圣萨鲁突然放开了我们的公司,我一点儿也不明白,秋叶先生肯定知道它的原因。”
“我对公司的内部事务不感兴趣。”
“那么请接受这一千万元。因为这是事先约好的。”
“那是杀人的钱,我不能接受啊。我喜欢冒险,但没有杀人的兴趣。何况杀了您,就是杀了两个人。”
听着秋叶的话,她微笑着脸红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秋叶从桌子边站起,望着姐弟俩。
“什么要求?”
“你们先站起来。”
姐弟俩表情不安地从沙发上站起。
秋叶衔着香烟,慢慢地靠近两人,突然挥拳向弟弟打去。弟弟那高大的个子一直跌到门边,发出干脆利落的响声。姐姐佐久间理惠发出一声惊叫。
秋叶朝着慢慢爬起的弟弟,微微地笑了。
“这是上次我挨揍的回报。有那样的力气,您也许能当一名真正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