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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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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的要打电话。www.mengyuanshucheng.com我听到了他拿话筒的声音。不过,到底是老奸巨猾。还好我真把打火机忘在了那里。”

浅见笑嘻嘻地边说边回头,朝已经走了出来的北备工业公司的建筑物看了一下。刚才异常兴奋的神色也消失得无踪影了。

“浅见先生,我们确实有些为难啊,对手是当地的有权者,动了怒,不知会做出什么。再气愤也只能忍着,慢慢询问……”“不,我没有生气。他刚才那样的举动也是我预料之中的。”

“可是,刚才……”

“那是演技。是么,连野上先生也是那么认为的啊,我的演技不错吧?怎么样,您看见当时木藤的那张脸了吗?那个带着恐怖感的狼狈样,不是那么普通的。用警察用语来说他是‘正点’吧。照这样追下去,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扔下哑口无言的野上,浅见迈着长腿已经穿过了马路。

在车站前的饭店吃了午餐。端来的咖喱饭才吃了一口,浅见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刚才,木藤说了句奇怪的话。”

“什么?”

“每天晚上,在工厂要待到9点45分。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很奇怪吗?肯定有什么名堂。”

“大概是工厂进出有时间限制吧。”

“不会吧,那么大的男人,又是有地位的副社长,怎么可能让时间束缚呢。肯定是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在10点前后呆在家里。比如说,等同犯的联络……”“如果是联络的话,不是白天也可以嘛。”

“可是,他白天的工作忙,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本人不在时,又不希望别人接听电话。或者是.订电话的人那时最方便c白天周围的人很多……等一下……对了。他想等的电话一定是同消灭池田有关,而且作案的时间选择在池田当值的夜里。同案犯刚好这天夜里有空,平时这个同谋犯说不定还很忙,因工作的关系有很多约会吧。”

“不过,杀人真的是木藤的所为吗?如果非要等同谋的话,不会失去时机吗?”

“那当然是两个人比一个人好了。一个人可以吸引池田的注意,木藤会不会开车啊?”

“打听一下结果再说吧。”

野上站起来走到粉红色的电话前,拨了号码。

“啊,这里是××汽车贩卖部。请问你们的副社长会不会开车啊?……啊,是那样啊,没有车照埃对不起,打扰了。”

野上边点头边走回了座位。

“现在条件都齐了。可是,能作为证明的证据却什么也没有。”

“没关系,他和池田的关系不是很清楚了嘛。况且还有八年前的事件……”“可都是情况证据而已,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木藤只要咬住不说,我们也就没办法了。”

“呢——”

浅见把双手抄在脑前,苦苦地沉思着。

“咖喱饭,都冷了。”

野上笑着说道:“空着肚子没法打仗埃吃了饭,到木藤的家里去看一下好吗?”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只留下了咀嚼的声音。突然,浅见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那个叫木藤的男人,可能不是杀害富永的凶手。”

“为什么那样说?”

“以前也曾说过,富永明明知道有危险却非要一个人去,说明对方的人他认识,从而就产生了一种安全感。如果到了那里,看到有木藤在的话,会危机感顿起。一定不会接近他的。”

“这倒也是。”

“在这次案件中留有的谜,一个一个都解明了,只有这点还有疑问。到底富永为什么会自己闯进虎穴呢?就算对池田的恐吓成功,去拿钱的话,也不会那样放松警惕埃”浅见不可思议地耸了下肩,怎么想也没有结果。也许是那个关系,咖喱饭剩了一半。

从站前搭出租车去木藤的家,上车报了地址后,驾驶员马上说道:“那是北备工业开发区……”也难怪,沿着河边的新开地,除了北备工业的工厂以外,只有木藤的住宅和再往里走的三栋职工宿舍,没有一点热闹的景象。

让出租车停在远处,两人步行过去。木藤的住宅是一栋二层楼建筑,白色的墙面无不渗出现代风格的韵味。不远处是公司职员的住宅,十分孤独地耸立着。门内的庭院里可以停三台家用车,道路和建筑物之间用围墙隔开,围墙的尽头是后门。二人正在门前张望时,一个拿着垃圾袋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边将垃圾扔到设在道路边的蓝色垃圾箱里,边用警戒的眼光扫向这边。野上走近了她,出示了警察证。

“最近,夜里发生的盗窃案件增多。所以在作巡回调查。您家里晚上都有人在吧?”

“是埃都有人在。大家都出去的话,我总是留在家里看门。”

“那么,您是保姆。”

“是埃”

“这家主人晚上常常很晚回家吗?”

“是埃不过,最近都在10点左右回家。”

“夜里都不出去吗?”

“偶尔会吧。也是一年两三次而已。”

“是这样。这就安心了。对了,最近一次夜里出门是什么时候?”

“啊,是什么时候埃好像还是很热的时候。大概是九月中旬吧。看一下日记就知道了。”

野上的眼里闪着光亮:“这很了不起埃您还记日记呢。能不能让我看一下日记,因为统计上的需要,请务必答应我。”

野上自己也觉得撒谎也撒得不像。可是对方听到了奉承的好话,便急急忙忙地去拿日记,似乎愿意为协助“统计”的完成做点什么。

“那是九月二十四号。那天很热,我还以为更早呢。好像是晚上11点左右出去的。”

野上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池田谦二“自杀”的日期正是九月二十四号。

“是吗。记日记还真能起作用呢。好了,非常感谢你的协助……”野上道着谢,然而眼睛却像猎犬似的通过妇女的身后朝里面看着。后门口的屋檐下放着扁长的木箱,有什么细细的东西参差不齐地装在里面。木箱上的黑色文字写着“北海产鲱鱼”。

“那个箱子准备拿来做什么用呢?”

“啊?哦,那个埃准备扔掉的。不过里面还留有些绳子。那绳子也很短了,没什么用处。”

“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将绳子给我?刚好打包要用。”

“这没关系。不过,绳子没剩多少了埃”“那不要紧。那么……”野上急急忙忙地跑过去,乘女人还没变卦时便把箱子运了出来。可能是太紧张了吧,连自己走路都有些不自然,浅见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野上拿着箱子慌乱地走了出来便迅速地赶了上去。

“那绳子是不是和上吊用的绳子一样啊?”

“还不太清楚……”

野上一面喘气,一面快步走着。

“主要是那箱子。上面不是有写着鲱鱼嘛,看这箱子里面,到处都粘有鱼鳞。池田上吊用的绳子也粘有同样的鱼鳞。”

野上飞快地蹿上了出租车。将不太干净的箱子直接放在膝盖上,朝着驾驶员指挥道:“直接开到三次。”当然,那种兴奋也传给了坐在旁边的浅见。案情有了突飞猛进。难道猎物就那么容易到手了?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事情怎么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不可信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大脑。

一到家,野上马上打电话给三次署鉴别课主任下田巡查部长。

“那个高中的老师上吊用的绳子,现在在哪里?”

“那个埃送到犯罪科学研究所去了。”

“那么,分析结果有没有出来啊?”

“应该出来了吧。我们这里什么也没听到,不太清楚。”

下田慢吞吞地说着。署里的人都在干什么啊!野上感到了焦躁不安。

“那么,那事件现在怎样了?”

“哦,野上你不知道埃那件事早就按自杀结了案了。”

“那么,就那样……”

野上几乎要昏倒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完全被他们视而不睬。自己被放在了一边,搜查朝别的方向走得很远了。

野上还是平静下来。

“对不起,下田先生。能不能和科学研究所联系一下埃”“干嘛?”

“我找到一根绳子,想同池田自杀用的绳子比较一下……”“哦,也就是说。你想鉴定一下在别的地方发现的绳子,和自杀现场的是不是同一根绳子?”

“对,对。正是那样。还有,我想知道那绳子上粘着的鱼鳞,是什么鱼的鱼鳞?”

“你又在调查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好吧,好像很有趣啊,我去打听一下。”

“对了,这件事还请多保密埃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明白了。我会秘密地打听。如果被人知道了,就算我自己去查的好了。”

野上挂上电话,转过身来,刚好碰上了浅见那充满疑虑的目光。

“池田的案件被作为自杀处理掉了?”

“真是乱来……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浅见反而轻松地说道:“这样看来,专案组永远不会知道案件的真相了。只能靠我们自己来追查凶犯了。”

“说是这么说,如果木藤的嫌疑加深了,肯定要逮捕。但要将专案组已经得出的结论推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关系。又不是一定要借助专案组的力量。木藤也没有必要急着去逮捕。反而是将他紧紧的逼住,看看他的动静更为有趣。他早晚要和同伙取得联络,商讨善后什么的。现在他只能靠电话联系,随着不安的增长,一定会同同伙直接商量的。往往幸运是一个人独占,不安是大家分享,这是人类的心理。那么,这个不安由我来制造。按刚才那样不断地用针去刺激他,他会得神经衰弱症的,他按捺不住,便会去见他的同伙。那时一切都会浮现在我们的眼前。而在他们当中的第三个人才是这些案件的主谋。那家伙为了要渡过困境,自然还会做出坏事,让我们来看看他有多少本领。”

野上苦笑了一下:

“怎么看浅见先生像是很高兴埃”

“哦,被这样说来,确实也不能完全否定有这个成分。我没有职业意识。将他们逼得紧紧的,从中得到虐待的快感也说不定埃”虽然浅见故意用这种方式说着,但是野上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与浅见立场的不同。

下田的报告是第二天中午收到的。当两条绳子放在一起时就可以看出原来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这也是研究所的见解。然后话题转到鱼鳞上面:“关于鱼鳞,犯罪科学研究所也没有办法.所以拿到县水产试验场去才调查出。结果,原来是鲜鱼的鱼鳞。”

“鲱鱼……”

一瞬间,野上觉得喘不过气来。

“真是鲜鱼吗?”

“是埃怎么样,这可以了吗?”

“多谢了,这就可以了。详细的事下一步再说。对了,今天署长在吗?”

“哦,刚才才见到。”

“是么。”

野上再一次道了谢,放回了话筒。然后又将话筒再一次放到耳边,往浅见住的旅馆里打了电话。浅见在饭厅里吃午饭,也许有关照过吧,总机将电话转了过去。

“研究所的结论出来了。”

野上简捷地将下田的报告传达了一遍。

“这样啊,这就好了。刺激木藤的材料都齐全了。”

“不,浅见先生,我打算现在就到署里去。”

“将到现在为止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向署长汇报一下,准备将木藤带到署里来。”

“打算逮捕吗?”

“正是。”

“不行,那绝对不行。那样做,他不会交代的。还太早……”“可是,条件都具备了埃”“请等一下,再慢慢商量一下。我马上去您那儿。”

“可是,必须到地方检察院申请逮捕令不可。”

“不管怎样,请等一下。”

浅见扔下话筒,乘上出租车赶去见野上。然而,两人的主张始终处于争执的状态,无法咬合。野上是按惯用的,先将眼前的嫌疑犯带来追问,他认为疑犯最后肯定会坦白的。而浅见则认为照现在这样下去,放长线钓大鱼,肯定会引出主犯来。双方都不肯让步。

“如果木藤顶住不承认怎么办?虽说有物证,但那也不完全。粘着鱼鳞的绳子,要多少有多少埃”“不,不光是这个埃还有保姆的日记,可以摧毁他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有信心追问他直到坦白为止。”

“不一定吧。像木藤那样的人,在拘留期限内不能决出胜负的可能性很大埃”“不,警察也不是那么窝囊的。”

野上坚决地说道。对自己的态度,野上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浅见的反应却十分强硬。他从野上的眼里看到了那股生疏的神色。

“是么?你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权利横加干涉了。”

激动使浅见那张多少有些苍白的脸绷得更紧了.他气愤地走了出去。而野上连目送他走的工夫都没有,直接去了三次署。

大友署长对野上的话的可靠性还无法马上作出判断,因为案情牵涉的范围太大了。以八年前的事故为发端,围绕着后鸟羽法皇传说而产生的各种因缘关系,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的杀人案件,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对木藤孝一犯罪一说,只有在充分理解那些因缘关系的前提下才能理解。

本来,警察平常都是按“现场至上”的教条训练出来的,应该说如果对目前事态的发展做出是黑是白,是左是右的判断并非难事。然而,如果用宽阔的视野来看案件的全貌,用新的眼光对案情的设想做出重新构筑的能力却十分欠缺。像大友那样的老练警官,或者说,像大友那样从下面一步一步靠苦干升上来的警官,这种能力更为欠缺,他们只能对近在眼前的事物才能作出判断。

野上提供的情况,大都在“推测”的基础上,惟一明白的是关于“鲱鱼”这部分。只有这部分给人留下的印象最深。一阵沉默之后,大友问道:“那么,如果是木藤杀了池田的话,动机是什么呢?”

(完全没有弄明白啊!)野上不禁感到失望万分。

“这个么,估计是怕池田在警察的追查下供出他的同伙吧。”

“说是警察的追查,还不如说是你的追查。”

“也可以这么说吧。”

“可是,你的话,似乎是将你的行为正当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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