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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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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署长您认为是我在诡辩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有人会这样认为的。”

“怎么想都可以。请同意我将木藤带来,彻底进行追查。”

“可是,地方检察院会怎么说呢?是否同意下达逮捕令呢?不管怎样,先在署里听听大家的意见比较好。”

“说到署里,也就是说听听桐山警部的意见了?”

“那当然了。他是搜查主任埃征求他的同意是必须的嘛。”

大友预测桐山多半不会同意。野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对此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野上只能先回去了。可是,回到家没过多久,森川副警部就追踪他似的打电话来了。

“野上,署长召唤。不知为什么要叫你参加紧急会议。”

野上越发莫名其妙了。不管怎样,又马上赶到署里。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桐山警部对案情的看法有了转变,才使形势急转直下,对此野上感到十分震惊。

“对野上君的推理表示敬意。”

会议刚开始,桐山就这样说了,他对野上的功绩表示了赞赏。

“听了署长的说明,大致的经过已经有眉目了。可是,还有些细节需要补充。乘这机会,重新和大家一起直接听听你更详细的说明。”

虽不知道真意是什么,对桐山能这样说,野上多少还是有些感动。仔细想来,对桐山不抱好感,也许多少是有误解和偏见引起的。叫他难堪一下的这种想法本来就不是部下所应有的。受到态度傲慢的指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样想来,野上认为桐山对自己所采取的处分,完全是恰当的。如果不计较这些过节的话,他会认为桐山不愧为一个优秀警部。他能知错就改,马上改变搜查方针这点证明了他的肚量。

野上将向大友说的话,更为详细地又说了一遍。桐山始终热心地记着笔记,重要的地方还不断地交换着意见,到最后也没有改变倾听的姿势。而野上也能在搜查员的中间,以一种英雄形象的姿态,阐述着自己的看法。

“真了不起……”

野上的话结束的同时,桐山马上说道。“非常精彩的推理。能将这么复杂的事件调查到这个地步,实在令人佩服。”

“啊,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

“当然,虽然有那个叫浅见的协助者,然而,搜查的主体还是在作为警官你的手上。我们作为同伴,也为此感到满足。”

“谢谢。”

野上十分感动,这时他几乎忍不住快掉下眼泪来了。

“马上申请逮捕令,以明晨七点为期,以取证调查的形式将他带到署里来。整个行动的指挥权就交给野上君你了。”

给功劳者委以重任是最顺理成章、恰如其分的了。而桐山也因此受到了同行的好评。

为什么这种场景又出现了呢?这一向梦里出现的背景一直都是同一场面。浓雾将这一带都围了起来,寒风穿过身躯,冰冷异常。铁灰色的泥沼,将腿紧紧捉住,全身沉重万分。

三个男人站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贴着憎恶、怀疑和恐怖。那场面就好像是麦克佩斯(麦克佩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麦克佩斯》的主人公)聆听三个老巫婆的预言时的场面。

“从现在开始,我们作为完全不相干的人,分道扬镳吧。”

大个子男人凸起厚厚的嘴唇说着。木藤员为清楚了,那个说话的男人正是自己。这样以自己仅是一个旁观者而已,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木藤似乎有点自我安慰。

“当然了。只要我们能保持没有关系的状态,就说明我们相互之间是安全的。”

身材匀称的,俨然是个贵公于的男人,振振有辞地说道。

“真的没关系吗?”

长得瘦弱的小个子男人,一边介意着眼镜上的气雾,一边不放心地窥视着两人的脸色。

“没事,过去的事不会一直追着不放的。我们只要朝已经为我们各自安排好的未来的路走下去就行了。”

哪里传来了发车的铃声。三人同时往雾里隐退着。浓雾流了进来,卷起了不安的波涡。

木藤醒来马上拿起了床边的话筒。他妻子也朝电话赶来。

“怎么了,为什么没有马上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中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焦躁。

“哦,在打吨。”

“是么……这样看来还没有到最坏状态了?”

“是啊,目前还没有。”

“那个警察没有再来吗?”

“哦。”

“还有一个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也不太清楚。”

“你说他比那警察更讨厌吗?”

“是埃”

“怎么了?旁边有谁在吗?”

“喂。”

“没办法。上次是我不方便……怎么样,现在去接你的话,能出来吗?”

“呢,可以吧……”

“不管怎样,讨论一下对策还是必要的。那么,我现在就过去,一小时后在老地方碰头。”

随着夜深,气温也下降了许多。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的空气,冷得刺痛皮肤。明天该会起雾吧。

路灯下站着个男人。虽然在寒冷中他驼起了背,但仍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大个子。

卡车确认了那个影子,在100米开外停了下来。开车的男人从助手席的窗口探出身来,伸手将探出后车厢的木棒拉了出来。拉出的木棒约有一米左右,确认了木捧放稳之后,他又回到驾驶室。

卡车慢慢启动。逐渐加速。路灯下的男人朝这里瞥了一眼,马上又不感兴趣似的转过身去。

对面没有车,卡车速度表上显示的是时速60公里。突然方向盘向左打了一下。

在通过男人的身影时,传来了迟钝的闷响声,冲击没有想像的那么大。如果是普通车的话,肯定不会如此成功。卡车开过了大约100米长的桥后,向左转了弯。沿着河堤开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助手席里伸出一只手,将车厢里的木捧扔到河里。一切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卡车静静地开走了。

浓浓的晨雾笼罩着大地,在当地,三次市被称为“雾城”,后来“雾城”一词也用在了招揽观光客的广告词中。西城、马洗、可爱三条河在市的北侧汇合成江川奔向日本海。在空气寒冷的早晨,浓雾会一起从这些河川上涌上来,吞噬着三次盆地。

(讨厌的雾——)

野上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烛光,会被这浓雾吞没掉似的。

在取得搜捕令后,野上马上带上四名警员乘警车向目的地进发。

从三次的高速公路口进入中国自动车道(中部高速公路的名称),又在第一个出入口的庄原下了高速。向东穿过庄原市内往左转弯就到了新市街地区。只有几家工厂以及职工的住宅闲散地建在那里。越过艺备线的铁道,在西城川的桥前左转弯,就进入了窄窄的乡间小道。正前方是工厂的主体建筑物,左侧是一座白色墙壁、桶红色瓦顶的豪华洋房。那就是木藤孝一的家。

在门口向里面通报了一声后,马上就有一个主妇模样的女人飞奔似的来开了门。她背后跟着那天来见过面的保姆,她正往这边窥视着。

“请问,木藤孝一先生在家吗?”

“是不是我丈夫出了什么事吗?”

妇女反过来问道,眼里带着不安的神色。

“不……。那么,您丈夫没有在家了?”

“是埃昨晚很晚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昨晚?……知道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不知是谁先给他打来了电话,11点左右,他告诉我说出去一会儿,以后就没有回来……真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可是你们不是来通知这些的埃”妇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神态。

“您是木藤先生的夫人了?”

“是埃”

“您的名字是?”

“叫友江。朋友的友,江户的江。”

“是这样,有紧急的事要询问您的丈夫,想知道现在他在哪里。您有能想到的地方吧?”

“啊,平时不回家时,总是有电话打来。像这次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能不能告诉我们他出去时的情形?”

“可以的。不过,我也不太清楚。真是叫人担心。”

“他穿着什么服装?”

“快要睡觉了,又换了普通的外套出去了。”

“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哦。最初就是我丈夫接的电话。”

“您没有听到谈话的内容吗?”

“是埃只是很短的回答像‘是么’和‘知道了’等等……”“常常有这样突然出去的事吗?”

“不,偶尔才有。”

“逃跑了。”野上马上想到。但似乎又不可能,除非他已经知道今早要被逮捕的事,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失踪呢。

搜查员们先回到警车旁,与本署取得联络。

“什么,不在?……”

桐山警部带有怀疑的声音,从感度不高的对讲机里飞了出来。听完野上的说明后,他嘴里嘟哝道:“太奇怪了。”

野上又一次往木藤的家走去时,传来了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往桥对面的方向看过去,一辆轿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一边从车窗里伸手按着喇叭,一边向这里挥着手。

“怎么了,是引擎出问题了吗?”

男人注意到了警车旁的警察,便拼命朝河里指着,像是出了什么事。

“过去看看。”

刑警们一起走了过去。

河堤的斜面上,一个穿着毛衣的男人死在那里。

“从那边开来时发现的。”

轿车旁的男人指着桥的中央说道。

尸体的脖子似乎被折断了。头部斜歪着靠在肩上。

“被车撞过。”

野上率领警员下了河堤,辨认着死者的脸部。

“是木藤……”

尽管死者的两个眼球突了出来,脸被压碎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然而,野上凭直觉感到了死者是木藤。

死得悲惨!鼻、口、耳等有孔的地方都流出了鲜血,连枯草都染黑了。恐怖和懊悔使得野上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是木藤吗?”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尸体。马上,其中一人与管辖区的庄原署取得了联络。野上完全处于精神恍惚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部下的行动。

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不断闪过浅见的模样。

不一会儿,庄原署来了两台警车和搬运遗体的面包车。马上开始了实地检查。三次署的刑警们,只是旁观而已。等一套检查完后,木藤夫人被带来了。从堤上往下看到尸体时,夫人晕了过去。只能又用警车将她送到附近的医院。她家保姆代替夫人下了河堤,确认了死者是木藤孝一。

随着实地检查的进行,明确了这并不是一桩普通的交通事故,首先是尸体的外伤,除了倒地时的擦伤和碰伤外,有一个受到第一次打击的地方——颈部。可以想像到的是,直径约是15厘米左右的木棒——有那样的东西的话——横着挥动,从侧面打到了颈部。从“破坏”的状态来看冲击的强度和速度不是那么一般的。颈骨完全碎了,肌肉组织都成了条状。头部像是被掏空了颈部的玩具娃娃那样,只剩皮肤和筋连着身躯。不管碰到车体的哪个部位,如果车辆是一辆正规的车辆的话,绝对不可能给他如此大的打击。只能考虑是加有违法构造的车,或者是车厢上的搭载物所致。

更不可思议的是被害者飞出去的位置和角度。河堤上是三米宽的沥青道路,上面留有被害者飞起来又摔下去的痕迹。从尸体的位置和那些痕迹来看,能推断出被害者最初站着的位置。那是河堤对面的铁栏的外侧——也就是所谓的“安全地带”。然而,铁栏上却没有任何损伤。也就是说,车厢上装载的货物横向超出车厢已有相当的距离。至少超出1米左右。如果那样开的话,到了这个地点为止,车子一路上不可能没有碰到转弯拐角处的电线杆子。

“这里有名堂埃”

庄原警方和三次警方在这一点上意见一致。

木藤孝一的死很明显是被“抹杀”掉的。

不一会儿桐山警部到达了现场,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但他还是对茫然不知所措的警员们做了一番鼓励。然后自己又戴上白手套亲自率领大家对木藤的家进行了搜查。

此刻的野上依然“茫然”,他没有参加搜查,而是一个人呆在那儿发楞。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浅见的脸庞,他们几乎在快吵架的状况下分了手,而现在不知为何自己义特别想见他。

野上突然想到,浅见可能预测到这个事态的发生。如果可能的话,野上想马上飞到浅见所在的旅馆。然而,又不能脱离现常是自己的主张让警方出动的,在未能得出结论前,只能按照搜查本部的命令行动了。浅见一定对这一切预料到了.也害怕会出现这个状况。

对木藤家的家宅搜查没有任何收获。参加搜查的三十名以上的搜查员在数倍以上的看热闹的人的注视下,被新闻记者追着离开了木藤家。

木藤孝一的死像冰冷的墙壁一样阻拦着他,叫他无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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