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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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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扶筠在旁,一脸的肃容,见惯了生死的他,还是头一次伺候一国之母上路,他拢着袖子,心生怜悯道:“娘娘要见晋王最后一面么?”

徐氏最舍不得的还是晋王,半辈子为了权利,最终搭上自己的命,她眼眶微红说不见了:“本宫的易儿已经死了,死在回长安的路上,也死在本宫的心里,本宫昨日已为他的死而痛哭流涕过,现在确实了无遗憾。”见了不过是徒生伤感,难道还要搭上儿子的命么?

郁扶筠撩袍跪了下来,用他还算正常的声音唱喏道:“恭送——废后徐氏升天——”话毕,规规矩矩地对徐氏磕了三个响头,嘴上唤她废后,却以了断宫妃之礼,送了她最后一程。

皇帝一道圣旨了结了中宫,未免显得太过仓促。

如果徐氏生前静心细想,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不合情理之处,废后不是儿戏,必须事先晓谕朝堂,告知宗人府,还要得皇太后的首肯才可以,若是内阁官员联名启奏保后,或是完颜太后不同意,皇帝也没法子说废就废。

或许,她已经知晓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若是死的痛快些,皇帝会饶过晋王,只要晋王不死,或许……世间哪有那么多或许。

想徐氏的宫廷生涯,前半段为自己谋算,后半段为儿子谋算,到底人算不如天算,却不曾后悔,至少曾经辉煌过,后位岂非人人能坐,她这一生,值了。

生荣死哀,盖棺定论,百年后不过一抷黄土。

此时此刻,椒房殿的宫人全被控制起来,禁军们包围了宫邸,所有人不得进出,各宫妃嫔不敢在此时多做打探,唯恐惹祸上身,可皇后薨逝瞒不了多久,旁人便等着一个有理有据的说法。

妃嫔更是暗自等待新的执掌六宫之人,是等待,也是期待。

***

彩阁做了一碟藕粉桂花糖糕,加了些崖蜜调味,偏甜,想着送给颍川王以作慰问,早晨时候没有立即去看他,是不愿表现出太过惦记,便算好时间,于下午日已偏西时,估摸送过之后再回到长乐宫,可以直接用晚膳。

眼下宫廷戒备更为森严,巡逻的禁军比往常多了一倍有余,定是有事发生,彩阁到底还不是后宫之人,没必要事事过问,谨言慎行,方能安好。

她直接去至太医院,江城歌在药柜前配药,远远看到她,忙走出门外:“翁主怎么过来了?”

彩阁往里面随意看一眼:“颍川王在你这儿么?”

江城歌拱手说是,仍旧将她拦在门外:“下官刚给王爷换过药。”他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爷暂时衣不蔽体。”

彩阁清了下嗓子,掩饰尴尬,让石榴儿把食盒递给江城歌:“麻烦江大人将这点心拿给王爷。”然后又问,“他的伤势如何,严重么?”

颍川王受廷杖一事,根本不算秘密,江城歌接过食盒,说:“都是些皮外伤,敷药修养几日便可大好,侍卫们下手有分寸,断不会伤了王爷的筋骨。”

彩阁心里清楚,只是顺口过问一番:“便有劳江大人了。”

江城歌说是他的职责所在:“前些日子下官开给翁主的药,您用的怎样?”

彩阁面露难色道:“那日回去,我不小心将红花全倒进水里,想着不能浪费,便直接做了足浴,导致整个小腿和脚部红彤彤的,颜色至今未消。”

江城歌想查看红到什么程度了,始终男女有别:“有多红?”

彩阁环顾四周,没有找到能够比对的东西,便说了个大概:“有点儿像抹了层胭脂粉。”

江城歌给她支招:“翁主平日多喝水,晚上以温热的清水泡脚,泡的时间略微久一些,应当过几日便可消除,若是半个月后红迹仍旧残留,下官再给您开别的药。”

彩阁轻笑:“多谢。”

江城歌提着食盒进到御药房里,很仔细地将糕点拿出来,端到颍川王眼前:“翁主方才来过,送了这些点心给你。”

颍川王先是一惊,心为之狂跳几下,随后逐渐恢复正常,他趴在床榻上,努力让自己心无杂念:“我不吃,拿走吧。”他甚至看都没看瓷碟里的东西。

江城歌觉得奇怪,想他们一同长大,私底下称得上是朋友,便多嘴问了句:“你今日有些反常,原先怎么挨圣上的惩罚,到了我这儿,都你还是嬉皮笑脸的,可自从太子走后,你便好像……”江城歌努力想用一个词语,来表达他所感觉到的,“一蹶不振般。”

颍川王说困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让我睡一会,睡一觉便好了。”休息好了,才能迎接新的日子。

方才给他上的药能够迅速直达肌理内部,应当是有痛感的,这样也能觉得困真是件纳罕事,江城歌拈了块糕点放入嘴里,不忘啧啧两声:“虽入口绵软,就是甜了些。”

颍川王微微抬头,眼里的哀怨难以言表:“你吃便吃吧,可以不发出声音么?”

江城歌舔唇一笑:“你好意思说我,你上回挨打时在我这儿吃面,从外头都能听见你的哧溜声。”

颍川王忽而问了句:“你都二十好几了,为何不娶妻?”

江城歌收敛了笑意:“家母已经开始给我张罗婚事,对方是舅舅的女儿,小时候虽见过几次,可我已经毫无印象,你说我是不是有些悲哀?”

一股怅然若失感在颍川王心底泛滥:“羡慕你们这些有表妹的,仿若人姑娘家一出生,就是替你们准备的。”他越说越酸,“待到了适婚的年纪,经长辈们一拍即合,你若中意,固然好,也要事先问问人姑娘家的意思,倘若两情相悦,还真是佳偶天成。”

江城歌微怔:“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容我选择?”

颍川王不知激动个什么劲儿:“你不喜欢的也娶?打算误人终身?”

江城歌喟叹道:“你怎知不是误了我的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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