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完公共区域, 程灵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教学楼。www.maixi9.com

走上最后一层阶梯，拐角处，差点与一抹身影撞上。

程灵快速躲闪, 在看到来人是季向由的时候, 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反应速度这么快了，要是能直接撞进怀里的话, 挺好。

程灵不自在地摸摸鼻尖，问道, “你去哪......”

话还没说完, 季向由便直接绕过她走了。

程灵转身拉住他, “别人跟你说话呢, 喂, 你......”

季向由忽然转身, 高大的身躯传来阴沉沉的压迫力, 程灵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扯住季向由衣袖的手，但还是不放弃地说道, “你怎么了啊, 心情不好？”

季向由依旧冷着一张脸，跟人欠他钱似的，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走人。

程灵觉得莫名其妙，想到之前的事, 心里的酸水一个劲往外冒，也来了点儿脾气。

她跳到季向由正面，“你什么意思啊，就算我在追你，也没必要不理人吧。

季向由停下步子, 背过程灵冷冷道，“谁让你追我了。”

这话一出，程灵只觉得一抹凉气窜进血液里，“是，是我自愿追你的，但我们好歹算是同班同学吧。”

“所以呢？”

季向由回头，漂亮的眸子染上一层冰霜，眼尾藏着讽刺。

“所以我就一定要对你好言相待？”

“喂，季向由，你不要太过分！”程灵涨得脸蛋通红，心里一股子憋屈，“你这种性格，我真是，真是怎么看上你的啊。”

“那你就别追我。”

季向由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他冷眼扫过去，一双玻璃似的眼珠没有一丁点儿温度。

他薄唇微张，冷白的肌肤衬得他像一条冷血的蛇。

“你的纠缠只让我觉得厌烦。”

厌烦？

就这两个字，无疑是给程灵当头一棒，血液顷刻间倒涌，愣是愣在原地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铃声响起，程灵才猛地发觉眼眶湿湿地，心口有种不上不下的酸涩在打转，难受极了。

她强忍着眼泪，最终却还是被湿热的泪水打湿了脸颊。

她匆匆跑到厕所，洗了个冷水脸，等到心情平复些，才敢回忆刚才季向由说过的话。

原来这么久以来她的追求只让他觉得厌烦。

那早说啊，早说，她就不该还对他那么好的，臭季向由！浪费她的感情！

可是，心里还是有不甘，她有那么让人觉得厌烦么……

——

终于熬过该死的惩罚，程灵也终于可以摆脱每天早起的痛苦。

但这段时间，有一些关系正在悄然的变化着，她已经好多天没主动上去勾搭过季向由了。

被少年那样说后，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贴上去了。

毕竟对人家来说，她只是个麻烦。

起初伤心还是会伤心，不过大哭过后，好多了。

可是季向由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一切只是回到了最初，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保持着冷漠疏离的性子。

这对程灵来说，不在意是不可能地，就连最后一点儿侥幸都被撕碎。

季向由的态度，也进一步证实了她的存在，真的可有可无。

之后的日子也在繁复的学习中一天天过去。

程灵依然抱着随性的态度学习，而班里，季向由的成绩却始终保持在第一名。

两人只在偶然间对上视线，然后又迅速移开。

之前的过往过去就过去了，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两人的交际线也仿佛越走越远，终有一天，成为两条平行线，再无交叉的可能……

眼看着又一次月考成绩下来，季向由又拿了班里第一。

哪怕班里人早已习惯，但还是齐刷刷地露出羡慕的眼光。

要说上天，也真是不公平，把这么多优点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不过拥有的越多，压力也就越大。

程灵默默看着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季向由，别人只知道季向由现在得到的成果多么的闪耀，但不知道季向由背后有多么努力。

想她之前死皮赖脸跟在季向由身后时，就见过他好几次留在教室或是图书馆学习看书。

程灵轻叹口气，正准备收回视线，却没想季向由忽然抬了下眼眸，清秀的双眼带着几分暗沉就这样撞进了她的视野。

程灵赶紧低下头，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偷看。

她握紧笔尖，假装在改错题。

等了一会，再抬头，季向由已经回到座位，忙自己的事，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心里还是怪失落地。

程灵从抽屉里掏出几颗口香糖，嚼了嚼，很快便嚼得没了什么味。

-

下课铃一响，程灵便把成绩单一卷，开开心心跑去买零食。

回来途中，遇到隔壁班的文雨夕，对方依然阴阳怪气，“程灵，你现在真没追季向由了？”

程灵看都懒得看她，想径直走过。

但文雨夕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既然不追，那以后就别挡我的道啊。”

“谁挡你道了，重点难道不是季向由对你压根就没兴趣么？”

“你！”

“我怎么了？我劝你啊，也趁早看清现实吧。”

程灵拉开文雨夕的手，有时她觉得文雨夕也怪可怜地，追了那么久，结果还是连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和她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