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慢慢走回教室，然后就听见几声怒吼。
她跨进教室，就见果然又是江曲在那噼里啪啦抱怨着什么。
“季向由，你别以为你考了第一就了不起！如果我要是认真学习，绝对能超过你！”
季向由？
程灵望向江曲手指的方向，果然是季向由的位置。
不过江曲已经很久没找过季向由的茬儿了，也不知道现在又是怎么了。
“季向由，我跟你说，现在没有程灵帮你了，你就等着我怎么收拾你吧！”
江曲说得雄赳赳气昂昂，但转身一见到程灵，便立刻瑟缩了几分。
但见程灵只是事不关己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又立马恢复得瑟的模样，一脸不屑地盯向季向由。
不过旁边的同学和班委并没有让他继续闹下去，搬出老师作为威胁，也算是暂时压制住了江曲。
吵闹的气氛渐渐平息，程灵无意扫了季向由一眼，对方依旧神情漠然，仿佛所有东西都掀不起他丁点波动。
程灵收回视线，刚准备趴下睡觉，就被前来的课代表叫醒，说是放学后班主任有找。
程灵仰天长叹一声，不情不愿地应下。
等到放学后，自觉地去办公室报道。
老师找她的原因，无非就是成绩问题，还说要是再这样，就请家长来。
程灵自然是老实应付，但实际是左耳进右耳出。
等到老师念叨完，程灵迫不及待地冲出办公室，一溜烟地冲到校门口。
她正想着晚上准备吃些什么好的的时候，面前一位同班女同学跑了过来，神色焦急，“程灵你快去看看吧！”
程灵一脸懵逼，“怎么了？”
“刚刚江曲喊来一群人把季向由带走了。”
“什么？”程灵诧异，但很快平静下来，“江曲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江曲这人，程灵还算了解，别看他经常大吼大骂很了不起的样子，但真遇到什么事，又怂得不行。
“可是这回不一样！”女同学干脆直接上手拉住程灵往街道对面跑，边跑边解释道，“这次不一样，是江曲那些狐朋狗友说要帮他报复季向由。”
“他朋友都是我们学校的吧，应该也不敢......”
“不是！还有他不知道从哪儿结交来的混混，我看其中一人手背上还文了一大片文身，可吓人了！”
经女同学这样一描述，程灵也不自觉间紧张起来。
两人跑到巷子其中一拐角时，女同学猛地刹住脚，拉着她走到墙边，旁边还有另一名同班同学。
“我让你叫的老师呢！”
“哎呀！我路上遇见程灵了，一着急给忘了！”
“你叫程灵来有什么用啊！”
“我想着平时江曲唯一不敢惹的不就是程灵么！”
眼见两人争执起来，程灵越过他们，望向不远处的一堆人。
季向由被堵在最里面，面前一名彪形大汉玩着一把刀，语气不屑，让季向由给江曲下跪道歉。
江曲一直在旁边劝着说没那么大矛盾，但那群弟兄硬是要帮他出气，把他汗水都给急出来了。
反观季向由，倒是更镇定，没有丝毫被威胁的感觉。
但这点容易让人误会是在挑衅，一时，那把泛着冷光的尖刀离他的脖颈更近了。
眼见着拿刀的人见季向由不服软，愈发生气。
程灵嘱咐身后同学赶紧报警或者找老师或者学校保安，然后一个跨步走上前，咳了一嗓子，大喊道，“老师来了！”
一时，视线的焦点立马转移到程灵身上。
不过大家都没动静，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直到过了十几秒，巷子依然安静，拿刀的人忽然嗤笑一声，“小朋友，骗人可是不好的啊。”
那人把刀扔给旁边的人，带着兴致缓缓向程灵走来。
程灵不断后退，视线扫过季向由时，发觉对方原本平静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暗沉下来，正死死盯着她，仿佛怪罪她的多管闲事。
但她没理睬，嘴角一咧，笑道，“大哥，我和江曲他们都是同班同学，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大哥嗤笑一声，“如果你是我们江曲小兄弟的同学，应该更清楚情况吧，你们班的季向由可是经常招惹我们江曲小兄弟。”
“哪有，就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而已。”
“小打小闹？看来这位同学是来帮姓季那小子的吧，那我可不能放你走了。”
语毕，程灵还来不及闪躲，就被两个人拉到了季向由边上，站着。
江曲一见她，慌乱地别过头，细汗盈满额头，脸色有些许焦灼。
他小心挪到大哥身边，小声道，“虎哥，你稍微用拳头威胁下他就行了，别真动刀子呀，我跟他真没那么大矛盾。”
“可是不是你经常抱怨说那姓季的小子挑衅你么。”虎哥嗓音雄浑，“你别怕，这事你虎哥我给你担着，今天我们就来好好算帐！”
“虎哥，真不用！”
江曲拉住虎哥粗壮的手臂，近乎于乞求。
但虎哥权当他是害怕担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几下，依旧不放人。反而还夺过小刀，直接抵在季向由脖子上，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喂，臭小子，你再不下跪向我们江曲道歉，你身上可不止这么一道口子了。”
虎哥说着，还把尖刀上移，挪至他白皙的脸上。
季向由依旧岿然不动，立得笔直。
虎哥猛地抬手，程灵眼疾手快接住他落下的手臂，想尽量拖延点时间，“大哥，要不我帮他道歉吧，季向由他脑子一直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我来，我来给江曲道歉。”
虎哥低头望着她，绷紧的神色忽然喜笑开来，觉得有趣，“哟，难不成你跟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这么帮他？”虎哥忽然将冰冷的刀片贴着程灵下巴然后强制抬起，“你说你长这么漂亮，怎么喜欢这种小白脸，不然考虑跟我吧？”
“使不得使不得。”程灵下意识抗拒，一见虎哥挑眉，胁迫满满，立马解释道，“我这人比较怂，怎么配得上您这么高大威猛的人。”
“我觉得配得上就配得上！怎么样，跟我吧？”
“我……”程灵望着面前乌压压的一堆看戏的小弟，想着拖延时间，“要不我考虑考虑？”
“不行，我这人性子急。”虎哥眼神瞟过季向由时，眼前忽然一亮，一把揽过程灵，“不然你亲我一口，我今天就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