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由正要开口，程灵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然后拿着笔又刷刷地写了下去。

这场默写持续了20多分钟，程灵便写完了。

写得虽然还算顺畅，但交卷时，依然有些心虚。

季向由接过，扫了一眼，便拿起红笔开始批改。

前面都没错，只是到了后面时，错误便多了起来。

眼看着季向由拿笔的手要落下，程灵赶忙制止，“哪里错了啊？”

季向由指向错误的地方，程灵探头看了看，“对的啊，而且你都没看课本，你怎么知道你想的就是对的呢！”

季向由并没有辩解，而是直接拿出化学书，准确地翻到方程式的那一页。

程灵一看，好家伙，季向由记忆可真不错，不过，她也是真的错了。

“就一个，没关系吧？”

季向由没理睬，而是把剩下的改完，错了3个，按之前的要求，肯定合格了，但一百分，明显不行。

程灵长怨一声，要是别的人，她能蒙混过关，但面对季向由这种死板的人，只能放弃挣扎。

她看了眼手表，“要不——明天再写吧？”

现在窗外的天色早已漆黑一片，整座教学楼也几乎没了学生们谈论的声音。

季向由看了眼时间，“你可以把错的地方重新默写一遍，对了，就可以走了。”

“反正也要全部重写的呀，还不如明天再来。”

“我会帮你和化学老师求情。”

“真的？”程灵眼睛一下子亮了，但随即心里涌上怀疑，“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给你三分钟时间背记。”

“好好好，我马上。”

程灵壮志昂扬地把三处错点重新记了一遍，不到一分钟，便按要求写了出来。

检查合格后，程灵终于松了口气，开心地拿起卷子，跑回座位拿自己的书包。

她刚收拾完，回身差点撞在季向由的身上，吓得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这一退，腘窝撞在椅子边缘，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仰去。

危机的时刻，季向由一把抓住她，不过也没能幸免于难，跟着她一起倒在了椅子上，寂静的教室里瞬间发出刺耳的响声。

程灵吃痛地张开眼，眼前一片暗影，季向由精致俊秀的脸庞近在咫尺。

心脏一瞬间跳得飞起。

程灵伸手想推开季向由，却没想手腕反倒被对方抓到。

“干、干什么？”

季向由目光紧锁住她，“我还没问，上次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程灵慌忙地避开视线，今天白天季向由一直没提，她以为对方就这样假装无事发生了呢。

“那件事，那个、那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还有，你能不能让我先起来。”

季向由起身拉起她，程灵赶紧拍拍身上的灰，嘴里嘟哝着，“还不是你之前说我烦，结果现在又这样，我怎么敢相信。”

“那你要怎样才信？”

程灵望着季向由一脸真挚的表情，难得一见，便忍不住想戏弄。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

话音才刚落，程灵只觉得眼前一暗，下一秒，脸颊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刺得她全身酥麻麻地。

她猛地弹开，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

那一处，炙热得发烫。

程灵捞起书包，飞似的跑出了教室，一路狂奔到校门口，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

季向由竟然亲她？

真的亲她了！

——

打从那天起，程灵非常没有出息地一边偷偷观察着季向由，然后一边躲着他。

明明当初追人时那么果敢，但真当遇到点儿事，却又羞赧到不行。

简直没出息。

眼看着就快要到周末了。

程灵数着日子，已经躲了快一周了。

她逃躲的同时，却又期盼着季向由能主动向她靠近。

可惜少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反倒跟之前一样，冷静孤僻。

放学时间到了。

余琦一堆人站在程灵教室门口，等着她一起去市中心玩儿。

程灵没太大心情，但熬不住朋友们的劝说。

可她才刚准备答应，身旁一道带着冷意的身影划过，手腕上瞬间多了一股冰凉的触感，将她拉离了人群。

“跟我来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直到程灵被拉到人少的小巷。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微敛着眉头，藏着不满。

“一周的时间，应该想够了吧？”

终于还是来了。

程灵紧张地玩捏着手指，“你真是认真的？”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季向由将脸凑近，平静的脸色沉了些，有一丝焦急和不耐。

程灵看着少年放大的脸，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剧烈。

她紧握着双手，又厚着脸皮说了声，“那你再亲我一下，我就……”

剩下的话语被淹没在亲昵的双唇里。

程灵睁大眼睛，几乎能数清少年纤细浓密的睫毛。

几秒后，温热散去。

程灵伸手抚摸上嘴唇，嘴角两边是藏不住的弧度在拼命往上翘。

她不要脸地说道，“那你再吻我……”

一记指节敲打在额头。

季向由垂眸，但眼角却藏着不明显的笑意。

“你答应的话，以后我可以每天都这样做。”

“真的吗？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程灵嬉笑着扑上季向由的肩膀，有这便宜，当然得天天占了！

“但你不准跟别的男生靠得太近，尤其是那个余琦。”

“他是我朋友，不过我会注意的。”

“如果你靠得太近呢。”

“那我就自动认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程灵信誓旦旦，殊不知之后的某次，因为不小心帮一个男生抬了下椅子，结果就被吃味的季向由堵在巷子里，一遍又一遍让她重复当初告白的话语，直到喉咙沙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