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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槐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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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月中旬,一场地震袭击了s省,造成了很大的伤亡。www.maxreader.net与s省相邻的c市也受到了影响,城市里的人们能够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摇晃,都吓得聚集在街头,因夏季来临,c市又是三大火炉地之一,不少人都只穿着小背心和裤衩,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尴尬地遮掩着。

大盘区光明街有一片等待拆迁的平房,住户早就搬走了,房屋显得破旧不堪,大都是危楼。墙壁上猩红而巨大的拆字,像一道可怕的符咒,镇压着地狱中孤苦悲戚的灵魂。

这一场地震,别的楼房都好,只是这一片危房被震塌了不少,幸好没有伤到人。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手机没有信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之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被埋在危房里了,连忙围过去想要救人。

谁知,他们所看到的,是恐怖如噩梦的一幕。

一片废墟之上,还有一面墙壁孤独地矗立着,从墙壁断裂的地方,伸出一颗黑色的骷髅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仰望苍穹,似在控诉着什么。

对于所有在场的人来说,这次地震化为了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噩梦,但他们并不知道,这具被埋在墙中多年的尸体,竟然会成为c大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序幕。

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厅,灯火辉煌,舞台上挂着演讲比赛的横幅,年轻的学生在摆满鲜花的演讲台上慷慨激昂。校领导们坐在前排,神情严肃地给他们打分。

韦文豪站在大厅的角落,默默地看着选手席,一只手无声无息地伸过来,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坐到地上。

“叶珂 ”

“在看谁?”叶珂朝他眨了眨眼,他将脸埋下去,嗫嚅道:“没 ”

韦文豪和叶珂都是英语系大二的学生,韦文豪性格怯懦,叶珂性格活泼,所有人都没弄明白,他们俩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我知道了,你在看那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女孩。”叶珂促狭地笑道,“她叫什么?”

“我没在看她 ”韦文豪的头埋得更低,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她叫李凌铃,是英语系的新生 ”

“你了解得蛮多的嘛。”叶珂拍了拍他的肩,“你们怎么认识的?”

“图书馆 我帮她找了本书 ”

“这么说来,你们不算认识?”叶珂笑道,“要我教你怎么跟女生搭讪吗?”

李凌铃忽然站了起来,捂着嘴跑出门去,韦文豪的目光跟随着她,一脸关切。

“看来她有些紧张。”叶珂塞给她一瓶饮料,“这是大好机会,装作偶遇,把这个交给她,告诉她用双手握紧饮料瓶可以减轻紧张感。”

韦文豪恐惧地摇头,叶珂将饮料强塞进他手里:“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不行 ”

“如果你没有勇气将饮料给她,至少跟她说 加油 。”叶珂握住他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文豪,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

韦文豪沉默了片刻:“我 真的可以吗?”

“当然,去吧。”叶珂在他背上一拍,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勇气,他踌躇着走出会场,叶珂松了口气,找了个位置悠闲地坐下。

不久,韦文豪回来,低着头,面色阴沉,叶珂叹息:“看来失败了。”

轮到李凌铃演讲,当她站上演讲台的那一刻,光彩四射,整个会场仿佛都成了她一个人的舞台。

韦文豪自始至终都痴痴望着李凌铃,她的英语演讲非常成功,成为无可争辩的最高分。领奖时,她站在三个获奖者的正中,笑得像个天使,一向阴沉的韦文豪也跟着笑起来。

为李凌铃颁奖的是一个富商模样的男人,挺着啤酒肚步履蹒跚地来到她面前,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将水晶奖杯和证书交到她的手中。

会场中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就在这时,李凌铃忽然拿起奖杯,狠狠砸在这个男人的头上,男人捂着太阳穴,一声不哼地倒下去。

全场哗然,叶珂大惊,猛地站起身来,冲上舞台,摸了摸这个男人的颈动脉,叫道:“快叫救护车!”

一时间,会场乱做一团,学校领导们面无血色,仿佛预感到乌纱不保。叶珂抬头看向李凌铃,她一脸不知所措,似乎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2】

“市内最大地产商郭翼在为c大学生颁奖时被砸伤,现在c市医院进行治疗。目前,此案仍在进一步调查中。之前郭翼曾为c大捐资修建了一栋现代化教学楼 ”

叶珂关掉校宿管会办公室的电视,室友欧阳蕾皱眉道:“真是奇怪,听说李凌铃是个很文静的女生,怎么会无缘无故殴打素不相识的地产商?”

另一个室友刘鸣玥冷笑:“你怎么知道他们素不相识?”

韦文豪低着头,不停地转动无名指上所戴的指环。

叶珂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你没事吧?”

韦文豪摇头,但转动指环的速度更快。

“告诉我,李凌铃当时出了会场后去了哪里?”

韦文豪低头不语,叶珂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问:“你想不想帮李凌铃?”

听到这话,韦文豪终于点头。

“那就告诉我,这非常重要。”

自闭的少年第一次抬头直视她的双眸,认真地问:“她 被催眠了吗?”

“我看不像。”刘鸣玥插嘴。

韦文豪犹豫了一阵:“我看到她进了花圃,见了一个人。”

“谁?”

“不知道,那人被树挡着,路灯光将他的影子打在地上,看起来比李凌铃高,短发,应该是个男生。”

刘鸣玥说:“不如直接去问李凌铃本人吧。”

李凌铃从铁门后出来,身上穿着黄色的牢服,才不过几天,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和舞台上那个艳光四射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看到长桌后面的两人,似乎有些惊讶。

“你们是?”

“我是英语系大二的学生,我叫叶珂,这是我的同学韦文豪。”

“我记得你。”李凌铃对韦文豪说,“你在图书馆帮我找过书。”

韦文豪害羞地低下头,心仪的女孩记得他,让他心内窃喜。

“凌玲,我听说你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怎么会突然在舞台上打人?你认识郭翼吗?”

李凌铃连忙摇头:“我从没见过他。”

“那你为什么打他?”

“我也不知道。”李凌铃痛苦地抱住头,“好像做梦一样,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之前出过会场一次,是去见朋友吗?”

“不是,我有些紧张,想吐,所以去花园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叶珂和韦文豪互望一眼:“你出去后没遇见什么人?”

“没有。”李凌铃奇怪地看着二人,“你们以为是有人唆使我做的?”

叶珂握住她的手,轻声说:“看着我的眼睛。”

李凌铃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两人凝视良久,叶珂毫无预兆地在她面前猛地一拍手,她吓了一跳:“叶 叶珂,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少女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李凌铃感动地点头:“谢谢。”

从看守所里出来,叶珂对韦文豪说:“她没有被催眠。”

叶珂的父亲是心理学大师,叶珂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催眠术。

“那她是在说谎?”

“不像。”叶珂脸色凝重起来,“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先回学校,有了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

叶珂向当警察的表哥韦英东打听了这个案子,原本不是什么大案,郭翼的伤也不重,一般来说拘役十五天也就行了。可是那个郭翼很有些能耐,只手遮天,要强行弄成故意伤害,还扬言不让李凌铃坐个七八年的牢就不姓郭。

在韦英东处碰了钉子,叶珂来到李凌铃的寝室,大一的学生中午一般都在寝室度过,因此她见到了李凌铃的所有室友。

“你是谁?”一个穿着貂皮夹克的女孩朝她斜了一眼,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化着很浓的妆,浑身上下充满了名牌。

“我是大二的,我叫叶珂。”

“叶珂?”另一个女孩惊讶地问,“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怪胎?”

叶珂眉头一挑:“怪胎?”

“有什么事吗?”皮夹克女孩傲慢地翘起二郎腿,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刷指甲油。

叶珂朝李凌铃的床铺看了一眼,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我今天刚去见了李凌铃。”

“她没死吧?”皮夹克女孩的语气泛着一股敌意,叶珂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放心,她还好。我想问问,

最近她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正常过吗?”

“叶珂,我们外面说吧。”另一个室友拉着她出了门,“抱歉,郭兰兰的父亲受了伤,心情不好。”

“受伤?”

“郭兰兰的父亲就是郭翼。”

“什么?”叶珂睁大眼睛,那女孩眼底流出一丝悲伤:“我们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凌玲和兰兰的关系本来很好的。”

“李凌铃知道郭翼是郭兰兰的父亲吗?”

“应该知道吧,但是之前郭叔叔从没来过学校,他们不可能见过面。”

“李凌铃和郭兰兰最近有没有吵过架?”

“凌玲从来不跟人吵架,她脾气很好的。就算吵了架,也不可能当众打人家的父亲啊。”

“说的也是。”叶珂沉默片刻,“她有没有交男朋友?或者跟哪个男生走得比较近?”

“是有几个追凌玲的男生,但她都回绝了,她说过,大学结束前不会谈恋爱。”女孩抓了抓自己的短发,“不过 ”

“不过什么?”

“凌玲有个奇怪的习惯。”女孩说,“这个习惯让我们都有些害怕。”

叶珂嗅到了一股神秘的味道,连忙追问:“是什么,说得详细些。”

“凌玲的室友说,她常常会拿起寝室里的花瓶,然后盯着地上发呆。她们问她在看什么,她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下意识举动。”

坐在宿管会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不明所以,欧阳蕾问:“这说明了什么?”

“弗洛伊德曾在他的书中说过这个案例。一个女士常常从一个屋跑到另一个屋,盯着桌布看,桌布上有一团红色的污渍。看了这污渍一阵之后,她总会叫来女仆,但又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女仆来做。后来弗洛伊德了解到,这女士曾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一个比她大很多的丈夫,但她没想到丈夫是个性无能,一整个晚上都从自己的房间不断地跑到她的房间,想要完成洞房花烛,可惜一直未能如愿。第二天早上,丈夫对她说,妻子新婚如果没有落红,会被女仆看轻,于是他拿起一只墨水瓶,将红墨水泼在床单上。”叶珂耐心解释,“曾经所经历过的,对自己冲击很大的事件,会停留在潜意识中。严重的会发展为强迫症。”

“你是说,李凌铃也患有强迫症?”

“十有八九。如果她的强迫症被人利用,说不定就会导致在舞台上砸人的事。可是,就算我们证明这个幕后黑手存在,以现在的法律来说,也于事无补。”

韦文豪紧张地问:“那,那怎么办?”

“我再想想办法吧。”叶珂蹙起蛾眉,“不过,李凌铃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去呢。”

【3】

郭兰兰回到寝室,屋子里空空荡荡,室友们一定还在上晚自习,她点燃一支烟,在黑暗中吞云吐雾。

她刚刚去医院见过爸爸,那老家伙还是老样子,头上缝着针还在和护士勾勾搭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郭兰兰漫不经心地问:“谁?”

回答她的是敲门声,依然响了九下。

她不耐烦地开门,门外却没有人,走廊上空空荡荡,静得让人心悸。她正想关门,却发现脚边放着一束白色的槐花。

她拾起白花,冷笑一声,一定是哪个追她的男生不敢表白,才偷偷摸摸送花。

真是无聊。

花中夹着一张卡片,上面粘贴着从报纸上剪下的铅字。

“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心中蓦然生出一种恶心,她将花扔出去,就在转身的刹那,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目光宛如锋利的刀。

“郭先生,该换药了。”护士推开高级病房的门,朝床上的郭翼抛了个媚眼。郭翼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两天。”

“那正好。”郭翼伸手在她大腿上摸了摸,又想往裙子里伸手,护士笑着将手拍开:“讨厌。”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郭翼吓了一跳,不会是家里那只母老虎来了吧?

护士打开门,郭翼胆战心惊地问:“是谁?”

“真奇怪。”护士捧着一束槐花,“走廊上没人。”

郭翼松了口气,不悦地说:“把花扔出去,槐花就是鬼花,多不吉利。”

护士忽然尖声大叫起来,美丽的花束被她扔在地上,里面有一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只血淋淋的人耳和一张卡片。

“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叶珂看着面前的一幕,脸色苍白。

郭兰兰坐在一棵槐花盛开的槐树下,头低垂着,黑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她曼妙的身体被鲜血染成诡异的红色,一只洋娃娃在她身旁,脑袋枕着她的腿,她的左手紧握娃娃的手,右手放在娃娃的肚子上。

飘落的槐花花瓣洒满她的尸身,像一幅妖艳诡异的哥特式画作。

“尸体是来桃溪园晨读的学生发现的。”韦英东叹了口气,“我问过她的室友了,她们说她彻夜未归,还以为她在医院过夜。”

叶珂仔细检查尸体,脸色更加难看:“她被刺了很多刀,耳朵被割掉,胸口的这一道是致命伤,刺穿了右心房。真是凶残。”

“比你想象的还要凶残。”韦英东将一只塑料袋递给她,“这个东西是昨晚被送到了郭翼的病房。”

叶珂将那只耳朵放在郭兰兰脸庞边比画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只耳朵不是死者的。”

韦英东大惊:“什么?”

“从这只残耳的伤口来看,是死后割下。”叶珂回头望着他,目光忧虑:“还有一个死者!”

“九刀。”叶珂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浑蛋在她的身上刺了九刀,最后一刀才刺进心脏。”

“凶手对她充满了仇恨。”欧阳蕾眼底掠过一丝愤怒,不管有着什么样的仇恨,对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做出这样凶残的事情,都令人发指。

“也许凶手只是享受这种折磨罢了。”刘鸣玥虽然是女孩,但穿起风衣来非常俊美飘逸。

欧阳蕾不满地皱眉:“为什么你老喜欢和我抬杠?”

刘鸣玥不屑地嗤笑:“为什么你老是自以为是?”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互相斗嘴了?”叶珂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像发现了新大陆。

“斗嘴?和一个四肢发达,智商不及我一半的人?”

欧阳蕾大怒:“你说谁智商不及你一半!”

“够了!”叶珂抬手制止二人,“回到案子上来。如果这个凶手真如刘鸣玥所说,以折磨受害者为乐,这个案子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连环 ”韦文豪垂着脑袋,低声说,“连环杀人案。”

“已经有两个被害者,这本来就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好吧。”叶珂无奈地说,“通常连环杀手都有某种心理疾病,他们以自我为中心,对人性物化,生命在他们的眼中一钱不值。他们喜欢操纵对方,在杀戮中寻找快感,包括性欲的满足。或者 ”她朝三人望了一眼,“自命为判官,替天行道。”

三人面面相觑。

叶珂说:“凶手在尸体旁放了一个娃娃,对于这个,你们有什么意见?”

刘鸣玥说:“这是一个象征,就像艺术家对于自己作品的签名。看起来或许没有什么意义,但对于凶手来说,意义重大,可以映射出他的作案动机。”

【4】

韦英东封锁了艺术系的教学楼,黄色的警戒线很快招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学生,围在门口议论纷纷。

“你说这些学生是不是太无聊了?”一个同事一边推开雕塑一室的门一边问,韦英东翻了个白眼:“今晚你进校园bbs里看看,你会觉得他们更无聊。”

叶珂赶来,低声问:“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法医在那只断耳里发现了一块石膏,第二个死者很可能在和石膏有关的地方。”

整座校园,只有一个地方有石膏,就是艺术系的教学楼。

雕塑室中弥漫着石膏特有的味道,四处都摆满了雕塑作品,有的成型了,而有的只是半成品。两人搜查了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发现,又来到雕塑二室,依然一无所获。

推开最后一扇雕塑室的门,这间屋子没有柜子,放着一些真人大小的人物雕塑,陈设一目了然。同事说:“看来尸体没在这里,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吧。”

“等等!”韦英东的目光落在屋子的角落,“你看。”

同事只看了一眼,脸色刷地惨白。

那是一座女性雕塑,它靠着墙壁而坐,身边放着一个石膏洋娃娃,它的左手抓着洋娃娃,右手放在娃娃的肚子上。

两人互望一眼,小心翼翼地碰了它一下,它僵硬地倒下去,却没有碎成碎片。

韦英东皱起眉头:“我们找到第二个死者了。”

“她叫什么?”叶珂站在警局的法医办公室里,看着那具尸体。她的父亲常常协助办案,一来二去,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们父女。

“杨淑君,艺术系大二生,我问过她的室友,从昨天中午开始她们就没再见过她。”韦英东说,“真是个变态,竟然给尸体和娃娃喷上石膏粉!”

“喷上石膏粉之后,她看起来就和真正的石膏没有区别。第三雕塑室通常用来放置一些不常用的雕塑,就算有人进去,也不容易发现尸体。真是个大胆又变态的家伙。”叶珂不由得赞叹,“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三点到六点之间,和郭兰兰的死亡时间相近。死因也和郭兰兰相同,一共九道伤口。等等,这是什么?”

她用小钳子从尸体衣服里夹出一片槐花花瓣。

“全c大只有桃溪园有槐花,杨淑君和郭兰兰都是在同一个地方遇害。”韦英东疑惑地看向她,“既然如此,凶手为什么要冒险将尸体运到雕塑室?”

“这个凶手有种变态的表现欲,他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叶珂捏着死者的下巴,让她侧过脸去,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郭翼收到的那只耳朵,就是她的。”又执起她的右手,“她的小指被人割下了,指头不知所踪。难道还有一个死者?”

韦英东脸色立变:“我这就让同事给死者父母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收到槐花和手指。”

两人的手机铃不约而同响起来,韦英东接了个电话,脸色阴沉:“我同事说,杨淑君的父母今天早上收到一束槐花和一根小指。我同事正把指头送过来,看是不是属于第二个死者。喂,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刚接到通知,我古代英语挂掉了。”叶珂欲哭无泪。

【5】

初春的风带着一丝暖暖的花香,叶珂坐在桃溪园外,脚边堆满了空易拉罐,她的身后是警方拉起的警戒线。

“啪”,她又打开一听啤酒,猛灌了一口酒,黑色的液体从她嘴角溢出来,将她的前襟打湿了很大一块。她被一口酒呛到,没命地咳嗽,咳完之后继续喝。

“一个年轻女生半夜三更喝得烂醉如泥,难道就不怕招来流氓吗?”

叶珂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灰色连帽t恤的男生,模样长得还算顺眼,手中也拿了一罐啤酒。

“半夜一个人喝闷酒,看来同是天涯伤心人啊。”她说,“一起喝吧。”

男生在她身边坐下,与她碰了一下易拉罐:“你在为什么事伤神?失恋了?”

“不,我的古代英语挂了。”叶珂气愤地磨牙,“那个姓范的 叫兽 !”

“姓范?”男生惊讶地问,“不会是范伟德吧?”

“你认识他?”

“这位范 叫兽 可是大名鼎鼎。”男生露出一道暧昧的笑容,将空易拉罐一个一个排好,“如果你想挽回局面,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到他家里去跟他谈谈,记得衣服穿少一点,低胸一点。”

叶珂愣住,然后深深地抽了口冷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竟然是那种人。”

“现在有几个 叫兽 不是那种人?”

叶珂斜了他一眼:“你太偏激了。”

男生笑而不答,她闲得无聊,问道:“你呢?为什么事情伤神?”

“我杀了人。”男生说,“知道这两天学校发生的杀人案吗,就是我做的。”

叶珂惊诧莫名,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你真是没幽默感。”

少女翻了个白眼:“在杀人现场开这种玩笑,你就不怕半夜冤魂爬出来找你麻烦啊。”

“其实,再过一天就是我爸妈的忌日了。”说这句话时,男生的脸色立刻沉了一下,“他们走了12年,每到这天我都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叶珂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有些错愕,拍了拍他的背:“悲伤会渐渐淡去的。”

“你不会明白。”男生不停地将空易拉罐排来排去,叶珂喝了一口酒,苦笑。

“不说这些了,来,干!”

“干!”

忽然,她看到了他拿啤酒罐的手,那根小指蜷缩着,肌肉萎缩:“你的手 ”

“你说这个?小时候玩火被烧伤了。怎么,很难看?”

“不 ”

将罐中的酒全都喝完,男生站起身:“和你聊天很愉快,再见。”

“等等,你叫什么?哪个系的?”

男生微笑,笑容在月光下盛开如动人的槐花:“我叫木年诺,建筑系。”

【6】

“主席,这是花朝节的庆典方案。”c大学生会宣传组组长蒋月林将一份文件递给刘鸣玥,身为学生会主席的刘鸣玥看了一阵,“嗯,这个方案做得不错,交给娱乐部去负责吧。”

蒋月林犹豫了一下:“会长,前天晚上我在学生会办公楼里看到些东西。”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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