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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槐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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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月林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可能是 鬼 ”

刘鸣玥哈哈大笑:“你还信鬼?十几年的唯物主义教育白受了?”

“主席,你一定要相信我。”蒋月林急切地说,“你还记得二楼尽头那间打不开的钢琴室吗?前天我在办公室里做方案,听到走廊有脚步声,还有女人的笑声,很阴森的那种。刚开始我没有在意,后来忽然听到钢琴声,还有呜呜的声音,像是女人在低声抽泣。我吓了一跳,打开门,发现声音是从那间钢琴室里传来的 ”

“等等。”刘鸣玥似乎嗅到了一股森冷的味道,“你说女人的抽泣声?”

“是的,很低的抽泣声,很恐怖。”

“立刻带我去钢琴室!”

两人来到二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走廊两旁的房门紧闭,像怪兽的牙齿。两人的心悬了起来,越往里走,铁锈味和臭鸡蛋味就越发地强烈。刘鸣玥推了推尽头那扇积满了灰尘的门:“月林,去把钥匙拿来。”

“这间钢琴室已经将近五年没有使用,钥匙也不见了,所以才叫打不开的钢琴室。”

刘鸣玥思索了片刻,俯下身去,贴着门下的缝隙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见钢琴的轮廓。

“月林,你去把楼外的路灯打开。”

“我一个人?”

刘鸣玥拍了拍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微笑:“放心,没事的。”

蒋月林像一瞬间被人往身体里注入了无穷的勇气,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大约过了几分钟,刘鸣玥接到电话,说路灯已开。她再次俯下身去,借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昏黄色光,终于看清屋中的景象。

一个女人静静地靠在钢琴架上,路灯的光为她打下一个美丽而又恐怖的剪影。

蒋月林气喘吁吁地回来:“鸣玥,怎么样?”

“报警。”刘鸣玥目光阴冷,“我们发现了第三具尸体。”

【7】

“听说你发现第三具尸体?”叶珂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刘鸣玥看着这个宿醉未醒的同学,冷笑两声:“没错,她叫席明明,是计算机系的学生。死状和之前两个死者差不多,身上也是九道刀伤。她的小指头被割下了,死亡时间大概在第二具尸体发现那天凌晨。宣传部长蒋月林说,那天晚上曾听见过两个人的脚步声。”

“两个人?”

“对,还有女孩的笑声。”

“如果他听到的是作案过程,那么死者是自愿和凶手一起走进钢琴室的?”

刘鸣玥沉默地点头:“凶手一定和死者认识。学生会办公楼的大门处安装了摄像头,我已经让保安交给警察了。不过这个凶手步步为营,恐怕想要找出他来,没有这么简单。”

“她父母有收到什么东西吗?”

“我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

叶珂半眯起眼睛看她,她无奈地笑:“他们收到了一束槐花和一只人耳。”

“人耳?”

“很有可能就是郭兰兰被割去的那只。”

叶珂松了口气:“这么说来,凶手打算停手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叶珂打开办公室的门,韦英东站在门外,脸色有些难看。

“韦警官?”

“刘鸣玥,我去学生会办公室找你,他们说你在这儿。”韦英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摄影机里发现了些东西,但是只看得到影子。我问了几个学生会的同学,他们说你人面最广,认识的人最多,你来认认,看能不能认出这是谁。”

说罢,拿出两张打印的照片。也不知是摄影机的角度问题,还是凶手故意躲开镜头,其中一张照片似乎是凶手带着死者走进办公楼的情景,上面只能看到两个打在墙壁上的影子,其中一个穿着裙子,是个女孩,应该就是死者。而另一个人穿着大衣,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身子,看不清男女。

另一张照片中只剩下凶手一个人,正从办公楼里出来,依然只能看见影子。

“穿成这样,怎么认?”

“等等。”叶珂拿起第二张照片,脸色顿时转白,“他的手 ”

那道影子里,垂下的右手似乎有些奇怪,叶珂将照片扫描进电脑,然后放大、去噪,一个清晰的手影出现在屏幕上。

那只手的小指头蜷缩成一团,叶珂的脸色白如冬雪。

“这人你认识?”韦英东奇怪地问。

“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叶珂一时间还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昨天晚上我还和他喝过酒!”

第二天早上,叶珂从韦英东处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三个死者的父亲都是郭翼房地产公司的大股东。但追溯到十几年前,这个公司刚刚创立的时候,真正的董事长另有其人,他们只是他手底下的左膀右臂。可是当这位董事长费尽千辛万苦拿下大盘区光明街一块地皮的时候,才发现那块地旁边要修建大型垃圾场,耗资千万的地皮一下子变得不值分文,房地产公司也陷入了最大的危机。三人乘机从他手中夺走了公司,走投无路的董事长跳河自尽。

这位董事长正是木年诺的父亲。

找到了动机,韦英东去建筑系找木年诺,才发现他自从那晚与叶珂喝过酒后便再也没回寝室,警察局已经下令通缉。

【8】

看守所的大门发出吱嘎的尖响,韦文豪怀里抱着一大袋东西,跟在警察的身后,有些惊慌和忐忑。

耳边响起乌鸦低沉不祥的鸣叫,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高墙将苍穹切割成一个奇怪的多边形,令人窒息。

打开一扇门,门里有一张方桌,警察示意他坐下。片刻之后,穿着囚服的李凌铃走了出来,气色似乎好了很多,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谢谢你来看我。”

韦文豪低着头,尴尬地踌躇了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她。

“给我的?”李凌铃笑道,“是什么?”

“一些吃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玩具。”

李凌铃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积木,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积木?”

韦文豪不好意思回答,其实他已经偷偷注视她很久了。

李凌铃迫不及待地将积木散在桌上,一块一块地堆积,不多时就堆成了屋子的形状:“好看吧?”

韦文豪点头。

“我小时候很喜欢玩积木,哥哥也喜欢,我们俩就抢着玩。奶奶老偏心,我总是抢不过他。”李凌铃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

“你有哥哥?”韦文豪奇怪地问,他记得李凌铃是李家的独生女,父亲过世,母亲去了国外,她不肯跟过去,就一个人留了下来。

“是啊,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李凌铃说,“咱们不说这个。听说郭翼家里出事了,没心思管我,所以我只是拘留15天。他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韦文豪紧张地转动无名指的戒指:“他的女儿死了。”

“兰兰死了?”李凌铃惊诧地大叫,韦文豪忙说,“你,你别着急,听我说。”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李凌铃听,李凌铃脸色惨白,双手因恐惧而颤抖。

“你放心。”韦文豪安慰道,“凶手已经找到了,很快就会捉拿归案。”

这时,警察在一旁催促,说探访时间快到了。韦文豪起身告辞,李凌铃忽然叫住他:“你觉得这件事和我有关吗?”

韦文豪一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不知道 ”李凌铃抱着头,眼睛里满是恐惧,“这几天在里面,我一直在回想那天的事情,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韦文豪迟疑了一阵,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别怕,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9】

过了三天,叶珂终于等来了木年诺的消息。

她没有想到,再见到他,竟然是在解剖台上。

“他跳河自杀了。”韦英东叹了口气,“留下了遗书,说一切都是他干的,他要为父亲报仇,于是出此下策。”

“到最后,他还是选了他父亲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木年诺的脸被水泡变了形,但小手指的畸形清清楚楚。

“没错,他就是木年诺。”

韦英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案子终于结了,这几天来所顶着的压力瞬间释放,令三天没合眼的他顿时疲倦不堪。

从警局里告辞出来,叶珂回到自己的寝室,从床下拿出一罐黑啤酒往嘴里灌。她没有开灯,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就像一座坟墓。

她似乎能够闻到死亡的味道。

前几日还在一起喝酒,今天却阴阳相隔,真是世事无常。

当她将最后一口酒喝完的时候,铃声响了起来,手机亮起冰蓝色的光,为屋子里添了一份诡异的色彩。

她拿起手机,略带醉意地说:“喂?”

“我是刘鸣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在家里。还记得韦英东拿来的那两张照片吗?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刘鸣玥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着冷静,仿佛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叶珂的酒意立刻醒了一半:“详细说说。”

“我已经传到你的邮箱,你对比一下两张照片里的影子。”

叶珂连忙打开笔记本电脑,将两张图片排在屏幕上,仔细看了一阵,脸色忽然大变。

办公楼大门的灯光不会改变,可是进去的这个人,和出来的这个人,影子有些细微的差别。进去的那个要纤瘦一些,出来的那个身材壮硕。

一股寒意窜进了她的衣领,她仿佛察觉到某种令人胆寒的东西。

难道,有两个凶手吗?

【10】

“抱歉,大半夜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叶珂说。

宿管会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叶珂是宿管会的主席,这里几乎成了几人的聚会的固定地点。韦文豪、刘鸣玥和欧阳蕾围坐在圆桌旁。

“凶手应该不止一个。我仔细想过,这件事情与李凌铃殴打郭翼肯定有着某种联系。李凌铃有强迫症,极易接受别人的心理暗示。若是她真的受了心理暗示,那么进行暗示的就是她动手打人之前的一瞬间。我让刘鸣玥带来了那天的录像,大家一起来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说着,她将一张光盘放进电脑,快进到颁奖仪式。掌声在这间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屋子里回响,韦文豪突然叫起来:“停!”

叶珂快速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李凌铃接过奖杯之后抬起身子的那一瞬。

“眼睛。”韦文豪简明扼要地说。众人仔细看她的双眸,似乎在看着台下的某一处。叶珂沉默了片刻:“鸣玥,你有观众席的录像吗?”

“演讲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应该录过观众席。”

叶珂又将镜头倒回去,韦文豪指着左边几排座位:“从凌玲目光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这边。”

因为镜头比较远,观众的脸录得有些模糊。叶珂截图之后,降噪放大,一排一排看过来,目光定格在某一处,脸色骤变。

“怎么,有认识的人?”

叶珂将其中一个人的脸再次放大、降噪,刘鸣玥说:“这不是宋楚楚吗,文娱部的副部长。”

叶珂嘴角抽动了两下:“她还是李凌铃和郭兰兰的室友,李凌铃有强迫症的事,就是她告诉我的。”

一时沉默,屋子里的空气凝固如水泥。

“我先打电话告诉表哥。”叶珂拿起电话,接通了,铃声一遍一遍,但是没有人接听。再打,依然没人接听。

“或许是睡着了。”她说。

“不可能。”韦文豪说,“我哥也是警察,他说警察因为工作的关系,连睡觉的时候都把手机放在床头。”

“不好!表哥可能出事了!”

韦英东太疲倦了,进屋后到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倒头就睡,均匀的呼吸响起,在这寂静的屋里徘徊。

卧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人影缓缓地走进来,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昏暗的路灯光从窗户外溢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宛如鬼魅。

韦英东趴在床上,睡得很沉。

人影立在床头,从衣服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烁,映照在韦英东的眼帘上。刀子被高高举起,然后猛地落下。

“啪”,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楚楚抽了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韦英东。

年轻的警官站了起来,一双大手像铁钳一般死死地抓着她:“你太小瞧我们警察了,从你开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有人进了屋。那杯下了安眠药的水,我其实并没有喝。”

宋楚楚尖叫起来,狠狠地往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韦英东痛得低吼一声,将她甩出去:“你要干什么?”

“是你害死了年诺!是你害死了他!”宋楚楚歇斯底里地哭叫,抓起刀子再次朝他刺来。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宋楚楚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响跌倒,一只陶制工艺品在她身边滚动。

“表哥,你没事吧?”

四人一齐跑进来,欧阳蕾动了动手腕,虽然已经很久不曾打过篮球,但看来投篮的功夫还没有退步。

“你们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叶珂朝宋楚楚看了一眼,“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我们在宋楚楚的家里发现了作案的凶器和血衣,可以定案了。”韦英东在手机那头说。叶珂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疯了,一直哭,喊木年诺的名字,还撕扯自己的头发。我们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医生说她有严重的自残倾向。”

挂掉电话,叶珂的脸色凝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有些疑点没有解开。

这个案子真的这么简单吗?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过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案子,而是她的挂科,得想个万全之策。

第二天,她到警察局去找表哥,继续探讨这个案子,表哥的同事告诉她韦英东在停尸房,她来到停尸房,却没见到人。四周白惨惨的,日光灯和钢铁冰柜发出瘆人的光,法医老陈在检查第二天送去火化的尸体,不少都是年代久远,找不到家人的尸体。他拉开一只只冰柜进行检查,叶珂就站在旁边看,当拉开第三只的时候,她忽然愣住了。

那是一具几乎化为白骨的尸体,脑袋歪向一边,太阳穴周围有一道凹下去的伤痕,应该是被钝器所伤。

这道伤口的位置,与李凌铃击打郭翼所留下的伤口,无论位置和大小,都几乎一模一样!

她看了看尸体的右手,只有四根指头。

心中一阵恶寒,她连忙求老陈给她看尸体的资料,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脑袋偏大,发育畸形,头部遭受钝器击打,死因是毒杀,从残留组织里发现了农药的成分。尸体的发现地点大盘区光明街!

那块地,不就是木年诺的父亲当年所拿下的那块地皮吗?已经荒废在那里十几年了。

胸口一片冰凉,几乎握不住文件夹。

这个案子,果然还有下文!

出了警局,她立刻坐车来到光明街,因为几个月前的地震,这片街区几乎变成了瓦砾,只剩下一些房屋的框架孤零零地矗立着。街头立了牌子,垃圾处理厂已经迁到了郊外,再过半个月这里就要完全拆掉,建一处高档小区。

那栋发现尸体的屋子只剩下一面断壁还立着,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咔嗒”,脚下似乎踩到了某件东西,她俯身捡起,是一块变形的门牌号。

光明街14号。

“叶珂,你来找人吗?”

叶珂惊诧地回头,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画着淡淡的妆,笑意盈盈,宛如天使。

她的手中,捧着一束槐花,一共9朵。

“李凌铃,你不是在拘留所里吗?”

“拘留15天,今天正好出狱。”李凌铃微笑,将槐花轻轻放在断壁下:“叶珂,你知道吗?我是被李家收养的,我原来姓辛。家就住在光明街14号,和年迈的奶奶、智障的哥哥相依为命。”

叶珂冷着脸问:“12年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年我刚好7岁。”李凌铃娓娓道来,就像在讲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奶奶一个人把我们养大。哥哥有残疾,脑袋比普通人大,生来便只有九根指头。周围的小孩子都欺负我们,奶奶总是拿着木棍驱赶那些孩子,给我们出气。7岁的时候,一个地产公司买下这块地,强迫所有人搬走。奶奶不肯,他们打了奶奶,奶奶伤得很重,知道时日不多,经人介绍,李家人来领养了我,但无论如何都不肯收养我哥哥。奶奶也没有说什么,让我跟着他们回家了。那天晚上,我想念奶奶和哥哥,偷偷爬窗出来,回到这里,门从里面反锁上了,我进不去,只能趴在窗户上往里面偷偷地看。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奶奶靠着墙壁坐着,哥哥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一直在喊肚子疼。奶奶就握着他一只手,替他揉肚子,边揉边说: 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

叶珂的手在轻轻颤抖。

“那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哥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哭,喊肚子痛。奶奶就拿起爸爸当年得的奖杯,狠狠砸在他的头上。那个晚上,我的世界是猩红的。”李凌铃靠在断壁上,美丽的少女和废墟,像一幅哥特风格的油画,“奶奶知道自己死了,哥哥一定会被欺负,不久就会饿死,于是想带他一起走。”

一时沉默,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乌鸦鸣叫,在叶珂的心头掠过,所有想不通的疑点都得到了解释。

“养母一直希望我能到国外去照顾她,她托了关系,出国的手续应该很快办下来了。”李凌铃从包里拿出一个积木堆成的小房子,每一块积木都细心地用胶水粘在一起,“请将这个转交给韦文豪,替我谢谢他。”

叶珂看着积木,一共9块。

“9这个数字,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哥哥的指头只有9根,听奶奶说过,他学会的第一个数字就是9。他的小名,也叫小九。”

9道刀伤、9朵槐花、9块积木,她早该想到的。李凌铃没有被催眠,更没有被心理暗示,她打郭翼,并不是无意识的,而是蓄意而为,为的是进看守所,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可怕的女孩。

“你对宋楚楚催眠了吧?”

李凌铃回过头来,巧笑倩兮:“是她自愿的哦,她爱木年诺,想帮他报仇,但不敢下手,我就帮她请了心理医生。那位心理医生很厉害,对我们俩都进行了催眠,将我的恨意加诸在她的身上,甚至让她也看到了我曾经看到的一切。”

叶珂脸色倏地惨白:“那个心理医生是谁?”

“叶珂,你问得太多了。”李凌铃笑道,“他对我来说,就像神一般的存在。”

少女远去了,风刮起槐花的花瓣,在天空中飞舞,宛如一只只无处可依的孤苦灵魂。

【11】

夜深了,刘鸣玥三人来到一间咖啡馆,这间咖啡馆24小时营业,此时门可罗雀。布置倒是很低调高雅,轻音乐在空气里缓慢流动。

落地窗边坐着一个少女,三人来到她身旁坐下,欧阳蕾有些不耐烦:“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做事能不能关心一下别人的感受?”

“我叫你们来,是看一场好戏。”叶珂神秘地朝三人挤了挤眼睛。

“哦?”刘鸣玥勾了勾嘴角,“那就看看这场戏值不值票价了。”

叶珂朝窗外一指:“对面那栋别墅就是 范叫兽 的家。”

刘鸣玥来了兴趣:“有点意思,我们拭目以待。”

“欧阳蕾,帮我一个忙。”

欧阳蕾不满地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很有趣啊。”叶珂朝她勾了勾手指,她非常不情愿地凑过去,耳语一阵,她一脸诧异,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 当真?”

“当真。”她掏了一枚硬币给她,拍了拍她的肩,“小蕾,我看好你哦。”

欧阳蕾瞪着硬币,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最后还是起身,走出咖啡馆,来到街角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又回来。叶珂问:“怎么样,他们什么反应?”

“他们很紧张。”欧阳蕾似乎也有些紧张,刘鸣玥一脸好奇:“你究竟说了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叶珂啪的一声打开啤酒罐,不到五分钟,尖锐的警铃声呼啸而来,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警车停在别墅门口,蹭蹭蹭地往下蹦警察。周围的居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从阳台上伸出脑袋来看。警察们布好人力,一脚踢开别墅的大门,不多时,范教授和一个年轻女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了出来,连衣服也没有穿好。

搜查了一阵,警车又呼啸着开走了,叶珂刚好把酒喝完,双颊浮起一层淡淡的酡红。

“你怎么做到的?”刘鸣玥瞪着她问。

“很简单,我让小蕾打电话报警,说那别墅里正在进行新型毒品交易。”

“警察相信你?”

“我准确地说出了那种新型毒品的成分和国外最大制造商的名号。”

刘鸣玥微微眯起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嘛 ”叶珂一罐接一罐地喝酒,她老爸现在正在国外帮着fbi办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上次的某个案子,就是关于新型毒品。欧阳蕾不明所以地皱眉:“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警方很快就能证明这是一场诬陷。”

“这处别墅其实是 范叫兽 金屋藏娇的地方,总会带年轻女孩来这里过夜。今晚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和女学生偷情的事是绝对瞒不住了,学校丢不起这个人,他准备卷铺盖走人吧。”叶珂得意地笑,三人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意。

这样损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她还真是深不可测。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以杀人来解决。”叶珂环视众人,用食指指了指太阳穴,“只要够聪明,报仇其实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三人沉默。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叶珂从包里取出积木房子,递给韦文豪:“这是李凌铃托我转交给你的,她很快就要出国了,忘了她吧。”

韦文豪愣住,怔怔地接过积木房子,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你真温柔。”刘鸣玥点了杯卡布奇诺,静静地喝,“竟然没有告诉他真相。”

“真相?谁又知道真相是什么?”

她望着窗外浓如幕布的夜空,乌黑的眸宛如一口看不见底的深潭。

“好了,戏已经谢幕,咱们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叶珂站起身,却看见韦文豪疯了一样跑进来,双眼无助,浑身都在颤抖。

“文豪,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刚接到韦警官的电话,他说凌玲她 ”积木房子从他手中跌下,落地的那一瞬,四分五裂。

【12】

四人站在李凌铃家门外,房子周围牵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警察拦住他们,韦英东匆匆出来,“小赵,让叶珂进来。”

这是一栋民国时期修建的老房子,充满了古老而陈旧的气息,还有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叶珂跟着韦英东进了卧室,打开门的刹那,她看到墙壁上写着一个巨大的红字 w。

心顿时跌入谷底,冰冷刺骨。

“尸体已经带走了。”韦英东指着床铺说,“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是用公用电话亭打出的,声音也做了处理,说这里发生了杀人案。我们来的时候,发现李凌铃躺在床上,神情很安静,没有搏斗的痕迹,像睡着了,但被人割了喉,已经死亡。”

叶珂的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听不到他的话,一步一步来到巨大的红字前,伸手摸了摸,韦英东急道:“别破坏证据。”

女生回过头,脸白如纸:“他来了。”

“谁?”

“white angel。”叶珂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白天使,又称割喉天使,赫赫有名的连环杀手,1993年在美国加州兰斯特孤儿院犯下第一桩杀人案,十七年来杀人无数,警方却对他一无所知。和 开膛手杰克 、 十二宫杀手 一样,他是个传奇。”

“他为什么会到中国来?这很可能只是一桩 模仿杀人 。”刘鸣玥说。

“李凌玲曾说过,有个心理医生给她做过催眠。”

“你们放心吧,这桩案子我们会彻查,如果真的跟white angel有关,我们就必须得联系国际警察了。”韦英东拍了拍表妹的肩膀,“你们都回去吧,好好休息。”

叶珂从犯罪现场出来,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卷着槐花花瓣落在她的眼睑上,微微的疼。

她的父亲与white angel曾结下梁子,甚至差一点就捉到他了。她有预感,总有一天,她会见到white angel,至于是祸是福,唯有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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