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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可愿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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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的宫闱长墙, 一望无尽,一架马车缓缓从宫门驶出,里面坐着方夫人母子。

方夫人一脸喜气, 道:“你看, 我就说你长姐,不会坐视不理的!”

方权撇撇嘴,道:“母亲别高兴得太早, 还不知道长姐, 会给我找个什么女子呢。”

方夫人道:“你长姐既然能答应下来, 自是不会给你选个差的,她又怎会打她自己的脸?”

方权道:“那可说不准,长姐又不喜欢我, 怎会为我的事上心?再说了,她若是这么重视我的婚事, 又为何不自己来, 却让音贵人来同我们说?连面都不见,也太目中无人了!”

方夫人想了想, 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还是抱着极大的期望, 道:“那音贵人对咱们温和客气,可见是顾及着你长姐的面子, 既然她说你长姐是托她来帮忙的, 那我们听她的便是……万一有什么不合适的,再同你长姐说便是。”

方权只得道:“那行吧……希望别是个丑八怪……”

方夫人见他面有倦意,便道:“你这几日别出去乱跑了,好好拾掇一下自己,音贵人不是说了么?美食令的时候让你来宫中参宴, 顺便相看对家的小姐,你看了人家,人家也要看上你才是!”

方权有些烦躁,便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宫墙之内,音贵人和紫云缓缓向皇后殿中走去。

紫云面有踌躇,问道:“娘娘……方才您为何说要帮他们寻亲事呢?沁嫔娘娘那边……才害得你和五公主骨肉分离……”

紫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音贵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音贵人面露笑意,道:“沁嫔这人从来都小心谨慎,找不到一点错处,可她的嫡母和嫡亲弟弟,却是两个蠢货。”顿了顿,她继续道:“有了他们,便足以将沁嫔拉下水,明白了么?”

紫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陪音贵人向前走。

音贵人又自言自语道:“等沁嫔落了马……她的孩子自然也不再受宠了,我的元婉,才有机会获得她父皇的宠爱。”

音贵人心中想着,元婉如今已经十岁了,再有几年就要议亲,若是一直不得闵成帝宠爱,只怕嫁不到鼎盛人家,万一番邦来求娶,闵成帝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不得宠的女儿嫁出去和亲……她一想到这,就不寒而栗。

她身为母亲,为了元婉的前程,怎么也要拼一拼,不能让沁嫔和七公主,骑到她们母女头上来。

她加快了步伐,带着紫云向皇后的翊池宫走去。

***

翊池宫正殿,不同于往常的清净。

“母妃,呜呜呜……”五公主闵元婉扑向音贵人,音贵人心疼地抱着女儿,道:“元婉,你在皇后娘娘宫中,一定要谨遵娘娘的教诲,万不可任性失礼,知道么?”

说罢,她看了一眼上座的皇后,又道:“幸亏你父皇,没有将你送到别处去抚养,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母妃还能时常来看看你……”

文皇后地看着她自说自话,却不置可否,眼神深邃而玩味。

闵元婉仍然有些哽咽,便道:“母妃……我什么时候能和你回去?”

音贵人面色微变,她急忙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后娘娘抚养你,已是天大的福气了,不要想着再回芳兰轩了。”

闵元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悻然看了皇后一眼,不敢再吱声。

文皇后缓缓开口:“妹妹啊……本宫也知你爱女心切,若是皇上准许,本宫自然是愿意让元婉回到你身边的,可如今皇上将她送来,本宫便自然要按照他的旨意办事。”

文皇后对抚养五公主闵元婉没有任何兴趣,她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顾不过来,哪里有空再管一个拖油瓶?

音贵人心中了然,于是道:“臣妾明白,还请皇后娘娘多多照拂一下元婉……臣妾,也必当为娘娘肝脑涂地。”

于是,她使了个眼色,便让紫云将闵元婉带了下去。

翊池宫正殿中,便只留下了她与皇后两人。

音贵人定了定神,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禀告。”

文皇后端庄一笑,头上的珠玉微微作响,道:“妹妹请讲。”

她一向是这副雍容华贵的样子,笑得滴水不漏。

音贵人沉声道:“娘娘……臣妾以为,沁嫔已经和镇国将军府,连成了一线!恐怕……会危及娘娘和皇子的地位。”

文皇后上次召唤唐阮阮的事,才过去不久,她当时也没让音贵人知道自己的态度,如今又听她提起此事,于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音贵人道:“皇后娘娘,可知道元婉为何会突然送来翊池宫?”

文皇后淡淡道:“传旨太监说,是因你教女无方,惹得龙颜大怒,所以才夺了孩子的抚育权。”她面有疑云,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居然惹到了皇上?或者是,另有隐情?”

音贵人也道:“不错,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元婉……不过这事,恐怕不是冲臣妾来的,而是冲皇后娘娘来的!”

文皇后疑惑道:“此话怎讲?”

虽然音贵人归属于皇后,但文皇后知道,音贵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对她给的消息,也是十分谨慎。

音贵人分析道:“今日臣妾见到了那位将军夫人,她又做了吃食送进宫来给沁嫔。而七公主正是拿着吃食来引诱元婉,才闹出了这祸端……最后,皇上不但斥责了臣妾教女无方,还极力安抚了沁嫔母女……在皇上心中,如今沁嫔和她的两个孩子,地位是越来越尊崇,且皇上看到她与将军夫人深交,也未加阻拦……娘娘就不怕,皇上是默许了镇国将军府,扶植沁嫔吗?”

文皇后面色微变,她又何尝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现在这些,都是她们的捕风捉影。

文皇后心中触动,面色却极力平静下来,道:“妹妹说这话,可有证据?本宫也不可能仅凭你的揣测……”

音贵人急急道:“皇后娘娘,等有证据的时候,不就晚了么”

顿了顿,她继续道:“如今沁嫔和镇国将军府走得近,臣妾是眼见为实……皇上日渐护着沁嫔母子三人,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沁嫔得势,万一她想翻旧账……娘娘就不担心么?”

文皇后面色一沉。

她心中细细盘算着,如今太子已经不足为惧,万一要易储,自然是她的儿子最有机会,但难保皇帝不会故技重施,猝不及防立沁嫔的儿子为太子……毕竟,当年宁贵妃殁了的时候,闵成帝就曾经力排众议,立了闵元琅为太子。

文皇后沉默良久,终是吐出了一句:“未雨绸缪……倒是也未尝不可。”她看向音贵人,便道:“你可有破解之法?”

音贵人冷冷一笑,道:“臣妾有一计,可让沁嫔和镇国将军府的联合,不攻自破。”

……

城郊,五里坡。

时间已到了傍晚,日落西山,夜风微凉。

这是一处篱笆院子,平日里有一队士兵看守,还有一位嬷嬷帮王夫人一起照顾孩子。

此刻的王夫人,还不知道今日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她默默推开门,抱着孩子出来乘凉。

“安儿乖,母亲带你出来走走,屋里实在是太闷了……”王夫人抱着个粉雕玉琢孩子,来到院中。

如今已经接近夏日,孩子怕热,在屋里多待一刻都是汗津津的,她便爱怜地擦了擦孩子的额头,将他稳稳抱在怀里。

她与王然的儿子才几个月大,刚刚能借力支起身子,他随母亲到了院中,便一脸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新鲜得很。

王夫人喃喃道:“也不知道你父亲……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

她身后不远处,张嬷嬷徐徐走来,道:“夫人,可要我帮忙?”

王夫人摇了摇头,道:“不劳嬷嬷了。”

她自生产之日起,便没再见过自己的夫君。

她奄奄一息生下孩子之后,便是张嬷嬷来照顾他们母子。

她也知道自己的夫君干了些什么,于是非常害怕自己和孩子会受到牵连……可落在秦将军手中之后,他并未为难这孤苦伶仃的母子俩,只是将他们圈禁了起来,还派了人来照顾。

张嬷嬷为人勤勉热情,时间久了,两人便越来越熟稔。

“夫人又在想你夫君了?”张嬷嬷皱纹满布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意。

王夫人道:“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但他毕竟是我的夫君,是安儿的父亲。”

张嬷嬷皱眉道:“可说句不中听的,他若是有担当,便该来寻你们母子……他既然当初要对将军及夫人下毒手,就该自己承担这结果,哪有自己跑了,撇下妻儿不管的道理?”

王夫人有些鼻酸,道:“他若是回来了,将军定然不会放过他……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来,好在将军良善,未迁怒于我们……让我们三人都能活着……”

张嬷嬷是秦修远的人,她听了这话,反驳道:“难道他要东躲西藏一辈子?你也甘心被囚禁一辈子?”

王夫人无奈道:“我还能如何?难道将军会放了我们吗?他不杀我们都谢天谢地了……”她这几个月一直担心受怕,一方面生怕听到王然的死讯,一方面又担心秦修远没了找王然的耐心,要杀自己和儿子报仇。

张嬷嬷劝解道:“夫人就没有想过戴罪立功吗?若是你夫君来寻你,你可以劝他为将军效力啊……他当年在北疆参军时,不也在秦家军中投过军么?我们将军爱惜人才,说不定会考虑呢?”

王夫人又道:“他曾经要杀将军,将军能给他这个机会么?且他在益州犯的事,早已经被皇上知道了,这如何能掩盖呢?”

张嬷嬷一笑,道:“所以,便要看你夫君的本事了……他若能在一些事上帮了将军,兴许可以功过相抵呢?”

王夫人怔然,张嬷嬷虽然说得隐晦,她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知道王然一直效忠左相刘植,难道秦修远,想要的是刘植的把柄?

王夫人心中有些打鼓,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想起如今孩子连出院子的机会都没有,便有些难受。

她多么希望能过一些平静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三餐温饱,家人平安便好。

王夫人正出神地想着,安儿却突然哭了起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安儿乖,怎么了?”王夫人轻轻摇着孩子,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却见有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一下便落到了院子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便吓得大喊:“救命!救命!”

墙外乱成一团,守卫们都抡起兵器与黑衣人厮杀了起来,有几个守卫听到声音,便冲进了院子里,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是来劫人,还是来杀人的。

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一出手,便制住了王夫人,张嬷嬷吓得大叫,道:“快来救夫人!”

王夫人也吓得哭了起来,道:“你是谁!?你放开我!”

那黑衣人急忙扯掉蒙面,道:“夫人,是我!我来救你了!”

王夫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王然!她又惊又喜,此时,张嬷嬷被黑衣人拿住,眼看就要被杀,她急急道:“别杀张嬷嬷!她是好人!”

王然闻声,便道:“算了……去前面解决那些守卫要紧!”

于是黑衣人便松开了张嬷嬷,应声去了,王然身后一黑衣人道:“王大人,守卫人多势众,我们的人恐怕不敌……”

王然便道:“你帮我看着妻儿,我去前面帮忙……待我杀出一条血路来,我们就走!”

说罢,王然便提刀冲了出去……王夫人心中忐忑不已,她紧紧抱着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王然出去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守卫解决得差不多了,他便回到了院子中想接妻儿,却被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方才那黑衣人,正举刀制着王夫人的咽喉,而夫人手中的仍然抱着孩子,安儿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也哇哇大哭起来,让人十分心焦。

“你做什么!?”王然眼眶欲裂地看着那黑衣人,心中腾然升起一股杀气。

黑衣人道:“王大人莫要怪我,这是相爷的命令,你若是现在将东西交出来,我便将夫人放了。”顿了顿,他道:“你若不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王然眼眸微眯,恨恨道:“我说了!待我将妻儿带离了帝都,便会将东西奉上!”

黑衣人道:“你以为相爷会相信你吗?你还是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来吧……”

王然自知若交出了东西,一家人恐怕都要丧生在此,但若是不交,他便要对夫人动手了!

他陷入两难的境地,怒吼出声道:“言而无信!卑鄙小人!”

黑衣人不以为然,道:“王大人,可想好了!?”

说罢,他将刀子又逼近了几分,吓得王夫人惊声尖叫,安儿的哭声也是越来越激烈,让人心碎不已。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阵箭风急速而来,然后便是一声闷响!

“啊……”那黑衣人突然跪地,他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膝弯处,中了一箭!

就在他分神的间隙,王夫人立即抱着孩子挣脱了他的控制,可他还不死心地一把拽住了王夫人的腿,王夫人吓得惊叫连连,王然便果断挥刀,砍断了黑衣人的手!

“啊!王然,你这个叛徒!”黑衣人惨叫一声,随即开始谩骂他。

王然一脸愤恨,道:“叛徒!?我王然是瞎了眼,才会认他做主公!”说罢,他手起刀落,一下结果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了事后,他缓缓抬头,看向那射箭人。

“多谢壮士救我妻儿,不过……你又是谁?”王然一手护住妻儿,一边问道。

射箭人生得高大威猛,一双浓眉之下,眼睛炯炯有神,他面不改色:“在下秦忠,是秦大将军派我来的,还请王大人,跟我走一趟!”

王然怔然,嘴角微抿,他最怕的就是落到秦修远手中。

他面色一变,想拉着夫人逃,可秦忠眼疾手快,一下便挥刀迫得他们二人分离,与他缠斗了起来!

两人的武艺不分上下,一招接一招,许久都未见胜负。

此时,秦忠的人与黑衣人也在外围厮杀,血光四射,混乱不已。打斗中又听见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秦忠回头一看,身后的屋子已经不知怎么回事,居然着了火!

这院子里里外外有不少篱笆,火龙呼啸着,顺着夜风迅速蔓延到了篱笆上,篱笆搭的外墙,逐渐形成了一个火圈,将几人围在了里面!

王然暗道不好,这定是左相安排的!不论他是否将东西交出来,左相都不会给他活路,且如果他死了,单凭那份证物,其实也无法扳倒左相。

火圈之内,有秦忠钳制,火圈之外,黑衣人个个都想要他性命!他在这一瞬间,绝望至极。

王夫人忍不住哭泣道:“难道上天,真的要绝了我们的路吗!?”

秦忠浓眉微蹙,一把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塞进了水桶里,打湿之后,他便一把披到了王夫人的头上,他冷峻道:“王夫人!我先带你们出去!”

王夫人反应过来,急忙将孩子护在怀里,跟上了秦忠。

方嬷嬷此时也将衣衫打湿,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快走!你还愣着做什么!?”秦忠冲着王然大吼一声,才将他唤回了神。

那火龙更甚,已经将大门烧成一片金黄火海,火舌嚣张至极,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秦忠心一横,便带着众人冲了出去!

……

镇国将军府。

“将军,将军!”报信的暗卫急忙奔进了飞檐阁。

秦修远正在书房之中,他闻声便立即推开了房门,道:“怎么样了?”

此时,唐阮阮和采薇也正坐在院落之中,见来人跑得匆忙,不由得也转过了脸,等待下文。

暗卫道:“果然不出将军所料!那左相是要取了东西之后,杀王然一家灭口!”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继续道:“那王然一家已经被秦忠救了回来,已经带入了密室之中,可是秦忠……”

“秦忠怎么了?”采薇着急得奔了过来,她的腿还没好,有些一瘸一拐。

暗卫看了她一眼,道:“他被烧伤了……如今和其他兄弟一起在偏殿……”

话音未落,采薇便踉跄跑了出去。

“你慢点!”唐阮阮见到采薇如此,也有些着急地跟了上去。

完成任务的暗卫们,此刻都待在偏殿之中,有的受了刀伤,而有的身上衣服都烧得破破烂烂了,露出了一片惨烈的伤痕。

采薇一进门,见到许多陌生的男人,一时间有些羞怯,可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想到秦忠受了伤,她就心急如焚。

她红着脸,绕过一个个精壮的暗卫,突然发现有人躺在了一旁的担架上,那人上盖着的,正是秦忠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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