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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可愿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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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披风被烧得焦乎乎的,也是因为她曾经为他补过,才认了出来。

那人身量高大,但此刻却奄奄一息躺在担架上,一看他便知伤得极重。整个脸颊都被烧得面目全非,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采薇眼眸微滞,颤声道:“秦忠?”

她怔怔跪下来,俯下身看他,他面上烧得严重,身上还有多处刀伤,他紧紧闭着眼,却不知道是死是活。

采薇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一疼,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喃喃道:“秦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你昨日不是还说,办完事要回来看我的吗?”

她带着哭腔:“你醒醒啊?我来了……你怎么不理我……”

她越哭越大声,惊动了其他暗卫。

有个暗卫走了过来,俯身对她道:“姑娘……秦忠他只是烧伤了,你莫要难过了……”

采薇声泪俱下,道:“都烧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不难过!?他是多好的一个人……”

她喃喃道:“从来没有人像他,对我这么好过……”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在地,停也停不下来。

秦修远和唐阮阮此时也赶到了偏殿,暗卫们一见将军和夫人来了,便立即起身,一起行礼。

唐阮阮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也是十分错愕。

唐阮阮弄清始末后,默默抚了抚采薇的肩膀,道:“秦忠虽然被烧伤了,但好歹命保住了,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会派人照顾他的,直到他痊愈为止……”

采薇知道,他这样是不可能完全恢复了,她悲从中来,喃喃道:“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好人都这样命苦呢?”

唐阮阮低声道:“是啊……秦忠还这样年轻,他甚至都还没有成家,就遭此劫难,实在让人难受。”

采薇听了,突然主动伸手,抚上了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采薇小心翼翼握住那满是血迹的手,道:“小姐,秦忠自小便没有父母,没有家……他同我说过,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家……”她抽泣着说:“小姐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同他在一起么?”

唐阮阮有些惊讶,道:“采薇,你的意思是?”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齐齐看过来,但采薇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担架上,完全不顾及众人。

采薇擦了擦眼泪,沉声道:“我愿意与他在一起,照顾他一辈子。”

唐阮阮一愣,道:“你、你可想好了?秦忠这样,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都不知道……”

采薇苦笑一下,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有福气之人,小姐待我好,我一直感激,但秦忠对我,是不一样的……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被人疼,是一种什么感觉……我愿意与他同甘共苦。”

唐阮阮微怔,看向秦修远。

秦修远缓缓道:“采薇,你当真喜欢秦忠,愿意嫁给他?”

采薇微微颔首,道:“是。”

秦修远嘴角微勾,道:“好,那本将军,便为你们主婚。”

采薇听了,有些泣不成声。

“多谢将军!”一声熟悉又洪亮的男声传来,让采薇双肩一颤。

采薇猛然回头,却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秦修远嘴角微勾,唐阮阮也在捂着嘴笑,而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

秦忠只着了一件薄衫,被烈火撕扯过后,也有几分狼狈,堪堪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好看的锁骨,衬得他更是英气逼人。

他浓眉微扬,面露喜色,正一脸笑意地看着采薇。

采薇怔怔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起身,来到秦忠面前,拉着他上下打量:“你没事?”

秦忠笑着点头,眼神澄澈,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采薇的脸,蓦地红了:“你!怎么都没人出声!我……”

方才说话的那暗卫,好不容易憋住笑,道:“姑娘,方才我说了秦忠没事……谁知你还没听完,便急着以身相许了!拦都拦不住啊……”

话音一落,众人都哈哈大笑。

还有暗卫打趣道:“早知道受了伤能得个媳妇,我也去火里转一圈!哈哈哈哈……”

“哈哈哈……恭喜恭喜……”

此时,采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出去,她羞愤难当,一下将秦忠推开,转身奔了出去……

秦忠一愣,随即问道:“采薇生气了?她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

唐阮阮瞪他一眼,道:“别傻了,还不快去追!?”

秦修远轻咳一声,道:“女人,要哄。”

秦忠笑着点头,一下便追了出去。

采薇的腿还没好,跑不了多快,可还是拖着脚,一路奔离了偏院。

真是羞死人了!

她满脸绯红,不知该怒该喜。

“采薇!采薇!”秦忠一路飞奔而来,很快便追上了她。

采薇不理他,绕着他继续走。

他一把抓住采薇的袖子,道:“采薇……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采薇仍然不搭理他,一把甩开他,却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秦忠一把扶住她的腰,皱眉道:“你的腿还没好,不能走远了!”

采薇一双美目,委屈盈盈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秦忠一愣,随即道:“当然关我的事!”他知道采薇心中有自己之后,胆子也壮了几分,道:“你如今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

采薇微怔,随即红着脸推开他,结结巴巴道:“谁、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别瞎说……我不过是以为你受伤了,看你可怜我才……”

秦忠忍不住笑起来,道:“难道,我受了重伤你才愿意嫁我?好,那我再去点一把火便是了……”

采薇面色一惊,随即用手捶他:“你说什么傻话!”

秦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深情看她:“我是傻,我若是聪明些,便早就能发现你的心思了。”

采薇偏头,避开他灼灼目光,嘟囔道:“你哪里傻了?你趁着我伤心,想着法子掏出我的心里话,倒是聪明得很……”说着说着,她的眼里忽而积蓄了些泪水,低声道:“你是不知道……我见你伤成了那样,有多伤心,你却还有心思看热闹……”

秦忠方才也见着了她哭泣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心疼,他情不自禁地将采薇揽入怀里,喃喃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伤心了……”

采薇身子微绷,想挣开他,却有些无力。

秦忠双臂微微收拢,将她抱得更紧,道:“可若不是这个误会……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在一起。”他微微松开她,和她深情对视,浓眉之下,漆黑的眸子明亮温暖,秦忠一字一句道:“采薇,我秦忠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你可愿嫁我为妻?”

采薇面色一红,她嚅喏道:“可是……”

秦忠见她有些迟疑,便急忙问道:“可是什么?”

采薇抬眸看他,道:“你不是说……心中一直有一个姑娘,她在你眼里,才是最好的么……”

秦忠被问得愣住,随即,英俊的眉眼笑得微微弯起,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柔声道:“这里,一直只有你,从没有别人,你就是最好的姑娘。”

采薇白皙的小手,感受道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羞涩抬眸,迎上他炽热的目光。

秦忠满眼诚挚,问道:“你可愿嫁我?”

采薇嘴角微微扬起,红着脸点了点头。

秦忠浓眉一扬,突然一下将她抱了起来!采薇猝不及防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娇嗔道:“你快放我下来!”

“太好了!我也有妻子,也有家了!”秦忠爽朗的笑声,在夜空里传得老远……

***

宰相府的书房里,夜灯长明。

刘植一脸阴鹜地坐在房中,等着五里坡的消息。

刘奇敲了敲门,道:“相爷,那边还没人回来,不如先歇息吧?”

刘植半磕着眼,道:“这么久还没有人回来,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奇道:“小人已经派人去看了,无论结果怎样,总会有个消息递回来。”

刘植继续闭着眼,思索道:“王然知道得太多,不能留。”

刘奇点头道:“小人知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会做干净的。”

刘植无声颔首。

随即又问道:“书墨最近在干什么?”

刘奇想了想,回答道:“大公子自从上次被皇上斥责,便不再随意上奏了,倒是沉稳了许多,每日都按时去督察院。”

刘植“嗯”了一声。

刘奇见他面色尚可,便继续道:“最近二公子也颇有长进,整日在家中苦读,想必秋试必能高中。”

刘植淡淡道:“随他自己吧。”

刘奇不再多话,他一直不知道为何左相不喜欢次子,他似乎从未主动问起过刘书染的情况。

两人继续静默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消息。

“相爷,相爷不好了!”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刘植面色一冷,睁开眼,道:“进来!”

报信的下人道:“相爷,探子来报,说五里坡外的篱笆院,燃起了大火!如今这火还没灭,依稀能看见里面有些人,却不知道都是谁……”

刘植沉声问道:“王然可在里面?”

下人道:“火势太大,实在是看不清楚……不过咱们派出去的人,也一个都没回来。”

刘植眸色一凝,道:“今夜,除了我们的人,可还有其他人去过那里?”

下人想了想,道:“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不过倒是看到了院子守卫的尸首,想必是经历过一番厮杀。”

刘植心觉不妥,若是王然和东西在一起,被一把火烧光还好,可万一他逃了出去……他眼色微眯,杀意更甚,道:“派人去搜索周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人吓得一凛,唯唯诺诺道:“是,相爷。”

***

夜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似是快要下雨了。

时近半夜,密室之中,王然缓缓睁眼,他的手臂被烧伤了一片,有些火辣辣地疼。

他醒来后,便立刻挣扎起来,却见秦修远就坐在他对面,一脸平静地喝着茶。

他声音沙哑,道:“我夫人和孩子呢?”

秦修远看他一眼,道:“你不觉得,应该先回答本将军的问题,才有资格问你夫人孩子么?”

王然一怔,硬撑着坐起,道:“既然落到你手中,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还请秦大将军,莫要为难我妻儿,他们是无辜的。”

秦修远冷冷一笑,道:“你逼得我夫人同我一起跳崖之时,可曾想过她无辜?”

王然嘴角微绷,沉脸不语。

秦修远见他沉默,道:“本将军没空与你闲话家常,我问你,昨晚要杀你的那些人,可是左相的人?”

王然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秦修远开门见山:“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北齐议和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然看了一眼秦修远,道:“我告诉你,你便能放了我妻儿么?”

秦修远瞥他一眼,道:“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自己有机会同我谈条件?王然,你不在之时,我没有为难你妻儿,便已经是仁至义尽。”

王然绷着脸不语,自知理亏。

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做些无谓挣扎,还不如赚几分人情,也许能求得秦修远放了妻儿。

王然低声道:“当年……我被任命为左相亲卫,护送他去北齐王庭议和……”

密室之外,风声鹤唳,大雨欲来。

当年的事件,在王然的描述下,一点一点呈现到秦修远的面前。

……

三年前,冬日夜。

王然站在左相帐前,临近子时,可主帐中的灯,还亮着。

他百无聊赖地守着夜,有些感叹自己的怀才不遇。

当时,他就是一个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只想投军报效国家,出人头地。

他向往金戈铁马,驰骋沙场,一直跟在秦修逝的麾下,可却单单被派来当了左相亲卫。他空有一身武艺,却全然无用武之地,每日做着端茶送水,迎来送往的活儿,让他不由得有些丧气。

他朝主帐内瞅了一眼,依稀看到左相还坐在案前,于是王然不由得在想,左相是否还为了今日议和之事烦心?

说起这北齐王庭,就令人窝火。

他们一直挑衅大闵边陲,闹得民不聊生。近几年天灾连连,国库渐虚,若是真的打起仗来,怕是会动了国之根本,但如果不打,百姓又怨声载道。所以,朝堂上对北齐的态度,便也分成了两派。

以刘植为主的文臣大多主张议和,而以镇国公秦穆为首的武将,则主战。

一时之间闹得不可开交,于是闵成帝便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刘植和秦穆共同来到北疆,先由刘植出面议和,若议和不成,再由秦穆主战,将北齐人赶回自己的地盘。

可今日的第一轮议和,却并不顺利。

北齐王一直犹疑不定,他有两个儿子,可两个儿子的立场却全然不同。

北齐四皇子巴日达倒是支持两国议和,还期盼能引入大闵的技术和文化,两国和平共处;可六皇子却极力主战,恨不能将大闵人杀个精光……王然想到那六皇子一脸阴狠的样子,便觉得,万一未来他当了北齐王,恐怕北齐与大闵边界,将永无宁日。

夜已经深了,正当他有些犯困之时,迎面却走来了两个身影。

王然不敢马虎,立即打起精神来,他们如今就驻扎在北齐王庭附近,距离镇国公他们远得很,万一左相出了什么事,他可是担不起责任!

待那两人缓缓走近,他便有些紧张地举起长.枪,喝斥道:“来着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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