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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玉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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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文皇后,见了元婷的样子,心中轻哼了一声,果然狐媚的女人,生的女儿都透着一股狐媚子劲儿,但她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大气雍容的样子,看着元婷笑。

闵成帝问道:“元婷带回来的是什么呢?”

元婷道:“这是烤鸡脆骨,很好吃的!”

元婷走上前去,帮闵成帝打开了食盒,发现一盘鸡脆骨,赫然呈现在眼前,孜然和辣椒粉的香味直扑面门,一个劲儿往闵成帝的鼻腔里钻去。

唐阮阮贴心地将竹签去掉了,将所有的鸡脆骨都用筷子剥了下来,直接放到了食盒之中。

此时,只需要用筷子夹起来吃便可以了。

闵成帝笑了笑,元婷却十分殷勤地一把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鸡脆骨,道:“父皇尝尝!”

闵成帝一愣,随即道:“父皇还不饿……”

元婷一脸失落:“就吃一个嘛……元婷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呢……父皇……”

说罢,又将鸡脆骨凑到闵成帝面前。

闵成帝有些犹豫,毕竟不知道这吃食的来历。

此时,文皇后却在一旁冷漠出声,道:“元婷,你父皇不吃便罢了,莫要再纠缠。”

元婷一愣,随即小脸上肉眼可见地委屈了起来,她是有些怕文皇后的,她默默看了闵成帝一眼,便要失望地放下筷子。

闵成帝见她这样,还是有些不忍心,他一贯不喜欢皇后,见到皇后对女儿如此冷漠,便也有些不悦。

且这鸡脆骨小小一块,吃一点恐怕不碍事吧?

于是闵成帝便道:“好好,父皇就吃一个。”

说罢,便张嘴接住了元婷送过来的鸡脆骨。

元婷立即笑逐颜开,问道:“怎么样,父皇觉得好不好吃?”

鸡脆骨一入口,表面滚着的一层孜然,便微微洒落到口腔中,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就占据了整个口腔。

随之而来的是恰当好处的鲜辣,闵成帝轻轻一咬,鸡脆骨便“嘎嘣”一声,在嘴里裂成了几个小块,如爆竹一般,四散开来。

焦香,爽脆,酥辣,从味觉和口感来说,都让闵成帝十分满意!

闵成帝吃得惬意,一脸惊喜地问道:“这鸡脆骨……是哪里来的?”

他似乎从来没有吃过这道菜,问出了这句话,他又继续吃下了第二块。

鸡脆骨这种食物,就是越嚼越起劲的。

元婷听了,狡黠一笑,道:“是姨姨做的烧烤噢!”

闵成帝一愣,问沁嫔道:“元婷说的是谁?”

沁嫔想了想,问道:“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夫人,唐氏?”

元婷点了点头,道:“对呀,就是她,姨姨上次还做果冻给元婷吃了呢!”

镇国将军府呈上来的吃食!?

闵成帝面色微变,他沉着脸问:“这是他们让你送来给父皇的吗?”

这语气完全没了平日的慈爱。

元婷摇了摇头,道:“不是呢!是太子哥哥说,这鸡脆骨很好吃,所以元婷才找了姨姨,请姨姨帮我烤的呢……”

闵成帝脸色更是难看。

太子何时与镇国将军府搅和在了一起?

这吃食是镇国将军夫人做的,又是太子推荐的,未经过任何银针测试便下了肚,当真没问题么?

万一这吃食有问题,自己出了任何事情,太子都可以顺理成章继位。

秦修远手握二十万大军,完全可以拥兵自重,扶持幼帝……

一想到这,闵成帝突然有些冷汗涔涔。

这盒鸡脆骨,似乎在他心中掀起了千层风浪,他面色僵沉,眼中晦暗不明。

元婷聪慧,极会看脸色,便问道:“父皇怎么了?”

闵成帝心思沉重,阴着脸道:“没什么,你回你母妃那边吧。”

元婷见他面色愠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触怒了父皇,便郁郁地回了沁嫔身边。

闵成帝看着眼前,焦脆香辣的鸡脆骨,暗暗责怪自己掉以轻心。

好在目前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他便低声对一旁的牟公公道:“牟谦,去帮朕请个太医过来。”

牟公公面色一变,低声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闵成帝面色微冷:“叫你去,你就去!”

牟公公不敢再多问一句,便立即躬身去了。

秦修远此刻坐得不远,习武之人耳力极佳,他自是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这番话,闵成帝如何想的,他猜到了七八分。

嘴角一勾,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阮阮做的鸡脆骨,居然能将皇帝吓得半死,也是有趣。

他俊脸一扬,饮下了一杯酒,目光回到玉阁之下的春华台上,她身着粉色罗裙,伫立在一众参赛者中,美得格格不入。

唐阮阮正随着众参赛者一起,等候觐见。

此时,礼部的小吏信步上前,朗声通报:“美食令第一轮晋级者,面圣——”

礼部安排乐人,有条不紊地奏起了乐,美食令的第二轮即将开局。

连同唐阮阮在内,一共有十名晋级者,在小吏的指引下,缓缓上前。

走着走着,唐阮阮居然发现了队伍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书染?”她有些诧异,随即又想起,言芝心说过,刘书染厨艺了得。

刘书染也看见了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冲她努了努嘴。

唐阮阮冲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刘书墨站在拥挤的人潮中,正定定地看向自己。

刘书墨一身官服,在日光之下显得格外晃眼,他抬眸看向唐阮阮,眼中有一抹痛色。

唐阮阮只当没看见他,便默默回了头,继续往前走去。

心中骂了刘书染许多遍。

待众人依次走到玉阁之上,便于距离闵成帝的几丈之外,齐齐跪拜。

闵成帝还未从方才的忐忑中走出来,缓缓答了句:“免礼。”

按照礼部典仪,有礼官唱读了关于今年天平地安,人寿年丰,四者不失,五谷不绝的颂词。

然后,闵成帝又象征性地对诸位参赛者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礼部尚书便上前,正式宣读第二轮规则了。

只见张大人正色走到众人的面前,肃整地掏出一卷卷轴,徐徐打开,道:“美食令第二轮主题为‘无米之炊’,参赛者需把发放的食材,在第二轮比赛中用尽,其余的食材自备即可,每人用时一个时辰,时辰到未完成食作的,将被淘汰。已完成的食作,将被呈上玉阁,由皇上、嫔妃、列位大臣共判优劣。”

话音未落,就见礼部小吏上前,给每个参赛者发了一小袋白米。

众人皆惊,这主题不是“无米之炊”么?为何如此矛盾?

但这题目是闵成帝亲自出的,有些参赛者,面上已经犯了难。

而在观赛区的一众官员及家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嫂王云望道:“这题目可怎么比?发了白米,却要做‘无米之炊’?”

清轩也疑惑地点了点头。

“今年这题目,倒是有趣。”莫临笑了笑,似是若有所思。

秦修遥拧眉道:“也不知道嫂嫂会做些什么吃食来参赛,这一轮咱们都帮不上她了。”

采薇和采萍都在一旁,采薇出声安慰道:“放心吧,小姐一定能行的。”

秦老夫人有些紧张,一条手帕拧来拧去,恨不能亲自上场帮忙。

此时,玉阁之上的参赛者们,领了白米便要回到各自的参赛位去了。

唐阮阮转身之间,瞥见了秦修远,秦修远凤眸微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嘴角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

春光明媚,照耀在他一身红色官袍之上,正肃中却显出一股罕见的昳丽风流。

唐阮阮不由得想到,美食令之后要送出去的礼物……面色蓦地一红。

秦修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有些紧张,于是便笑着冲她点点头。

唐阮阮面色更热,立即转了身,下了玉阁。

参赛位搭建在玉阁之下,春华台的正中央。

那里有一排长灶,分别用屏风隔开。每个小隔间内,有食材的准备区,还有食材的烹饪区。

唐阮阮在礼部小吏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取到了号码牌——七号。

唐阮阮不禁细细思索道,这“无米之炊”到底如何烹饪?

她打开这袋白米,细细地摸了摸,果然是上好的米粒,晶莹剔透又颗颗饱满。

她看了一眼那玉阁之上的人,恐怕一会儿评判起来,会众口难调,还是做一款老少皆宜的食物比较好。

她思来想去,便想到了一款曾经在岭南时喝过的粥。

那不是一款普通的粥,是一款以粥水为锅底的火锅,名为毋米粥。

便是先将粥熬制到了一定程度,然后将海鲜、肉类、青菜等放下去煮,米香会渗透到不同的食材中,吃不到米粒,却处处有稻香。

想到此处,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了……

离唐阮阮不远的九号位,便是参赛的刘书染。

他也在皱眉思量着,到底用白米做出什么样的食物,才能打动皇帝的心意。

他默默抬起头,看见自己的父亲,正端坐在玉阁之上。

一如既往,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站在云端久了,定是忘了跌下来是什么滋味吧?

他在人世千般好,又怎知地狱的万般愁苦?

刘书染想起无辜的母亲,瘦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捏起一掬白米……今日若是秦修远不成,他便要靠自己来为母亲报仇。

不知不觉一捏,白米就悄无声息地从指缝滑落了,刘书染回过了神,开始投入到比赛中来。

而坐在玉阁之上的左相刘植,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仰望自己,他自然而然地向闵成帝身侧看去,然后微微一笑。

刘奇跟在刘植背后,他俯下身道:“相爷,今日书染公子若是得胜,您有何打算?”

刘植并未抬眸,扯了扯嘴角,道:“只怕他还没这个本事。”

刘奇动了动嘴唇,却并未说话。

他一直觉得刘植对刘书染过于冷漠,却不知道为什么。

比赛的时候,春华台和玉阁中众人,都微微放松了些,只等着最终的食作出来了。

就在此时,文皇后默默站起了身子,低声道:“皇上,臣妾先去更衣。”

闵成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继续和一旁的沁嫔交谈。

她对宫女云梅道:“随本宫去吧。”

云梅应声,便搀着皇后,往春华台附近的偏殿走去。

文皇后到了偏殿,瞥了一眼看门的侍卫,他们便识趣地下去了。

音贵人早已候在了此处。

“娘娘万安。”音贵人福了福身子。

文皇后微微颔首,道:“不必多礼了,你说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音贵人胸有成竹地一笑,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已经让紫云将那方家公子带去内宫了。”

文皇后蹙眉,道:“内宫!?”

音贵人狡猾笑笑,道:“不错。”

文皇后挑眉看她,道:“到时候若是事发,你又怎知秦修远不会咽下这口气,索性给他妹妹和方家嫡子主婚?这不是更加强了他们的联合么?”

音贵人掩嘴笑道:“皇后娘娘还不知道秦修远是何人吗?他若是眼里能进沙子,还会有三年前秦家被贬一事吗?”顿了顿,她道:“如今,我们只有两种结局,第一,方权事成了,秦小姐寻死觅活,秦修远一怒之下杀了方权,于是和沁嫔的联盟便不攻自破;第二,方权事未成,但是臣妾会把他们在内宫的消息放出去,秽.乱宫闱的名声,无论是镇国将军府,还是方家,都是承担不起的,就算这事只叫沁嫔失了宠,那也是极好的。”

文皇后想了想,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破除镇国将军府与沁嫔的联盟,而看着闵成帝日益宠爱沁嫔及她的孩子们,自己就越发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就同意了音贵人的安排。

但皇后仍然有些不安,她嘱咐道:“那你要做得隐秘些才是。”她看向音嫔的眼睛,道:“万一事发,不会牵扯到你身上吧?”

音贵人知道文皇后的意思,于是沉声道:“皇后娘娘放心,万一事发,臣妾便一力承担,必然不会拖累娘娘,还请娘娘帮臣妾好好照顾元婉。但若此事成了,还请皇后娘娘向皇上开口,准许元婉回到臣妾身边。”

为了女儿,音贵人甘冒大不韪,为皇后扫清障碍。

文皇后看了看她,想起元婉毕竟在自己的手中,于是道:“只要你办好了这事,本宫定不会失信于你……但是万一你没办好,便不要怪本宫对你们母女无情了。”

音贵人心中微震,恭顺垂眸道:“多谢娘娘。”

说完,便退出了偏殿,找紫云去了。

待音贵人走后,文皇后也支开了云梅,一个人呆坐在偏殿中。

她怔然想着今日之事,希冀着能为自己的孩子,博一个好前程。

她自从嫁给闵成帝,从没获得过宠爱,一个女人,端坐在凤座之上,却是个摆设,她不禁有些自嘲。

既然自己没得到这世间最好的,那一定要为儿子争取到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她想着想着,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你们要做什么?”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

文皇后为之一震,立即回眸看向来人,微微一惊:“你怎么来了?”

那人深深看向文皇后,喃喃道:“我为何不能来?我看得见你,却触不到你,还不能偷偷出来见你一面么?”

文皇后回过头,不再看他,道:“今日人多眼杂,你先回玉阁吧。”

那人没有说话,猝不及防地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文皇后!

文皇后惊呼,却又急忙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什么!刘植,你疯了!”

来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左相——刘植。

只见他眸色渐深,薄唇贴近文皇后的耳畔,一字一句道:“鸳儿,若是再见不到你,我恐怕是真的要疯了。”

文皇后姣好的面容上,有一丝得意,可声音却仍然绷着,她道:“你疯了关我什么事?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刘植低声笑道:“没有任何关系?床.笫之欢时,你可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

文皇后面色有些发热,却仍然是一把推开他,好似寻常情人之间的揶揄调笑,道:“你什么事都没办成,还好意思来找我?”

刘植看着文皇后,叹了口气,道:“鸳儿,这三年你总是对我避而不见,不就是为了立太子的事生气吗?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文皇后面色也不大好看,道:“自有安排?都已经三年了!原本三年前就说要立我儿为太子,你趁机辅政。可结果呢?”她恨恨道:“镇国公和虎啸将军死了又怎么样?兵权还不是在秦修远手中,而皇位,还是落到了那个贱人的儿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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