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gon的手抓住了匕首的柄，但是他似乎还有什么虚假的希望，他似乎希望泽莫只是吓他的。毕竟泽莫总是宽容的，无论他怎么挑衅，怎么出言不逊。但是泽莫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于是他握紧了匕首，低下头，在昨天箭伤的地方划了一道很浅的血痕，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颤抖。

“下手重点。”泽莫道，“这样没办法激活血魔法。”

Aegon抬头看向泽莫，泽莫确信那眼中有怨恨，正是他所预估的。Aegon的手更重了一些，他的眼眶本来含着泪，现在却都消失了，他的狠下心，匕首猛得向下一刺，泽莫瞬间咬紧了牙齿。

Aegon抬起头，他大口的喘气，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下来，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臂，他张开嘴，接着尝试咬紧牙关。但是他在模糊的泪眼中也注意到了泽莫的异样，男人抓住扶手的指节发白，嘴唇也发白，他的面部肌肉不自觉的抽搐着；十几秒后，Aegon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痛苦逐渐减轻，仍然剧烈，但是不是铺天盖地的剧烈，而是一种刺痛，就好像在地面摔伤后火辣辣的皮肤表面，你当然可以为之哭泣，但是咬着牙也不是不能走回红堡。

泽莫的衬衣上浸出红色，他和Aegon见面时本来就只是穿了一件衬衣，正式的宫装被放在一边，现在手臂的出血直接染红了衬衫的袖子，Aegon忍着痛向前扑过去，他抓住泽莫的手臂，将袖子向前推去，泽莫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避开。Aegon将自己的手臂和泽莫的手臂放在一起，刚才几乎吞进了匕首尖端的整个伤口在Aegon的手臂上已经开始结疤，但是泽莫的手臂上，同样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伤口正在缓慢的开裂，越来越多的血流出来，直到到达了某一个程度，但是血仍然在不断的流出来，Aegon立刻起身，他大叫：“学士——”

泽莫拉住他的手：“别。”Aegon闭上嘴，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房内的模样，泽莫呵斥道：“出去！”

来人立刻离开，泽莫手臂上的血已经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Aegon的手颤抖着，他似乎想要去摸泽莫的伤口，手碰上的一瞬间，泽莫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被压制的声音，Aegon迅速收回了手。

“为什么它还没有开始愈合？”Aegon问。

“因为即使对我，愈合也只是加快，不是瞬间的。”泽莫道，“瞬间的愈合只有在复生时才会出现——”他看向Aegon，“现在，我的兄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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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Rhaenyra进入王座室时，她的哥哥没有坐在铁王座上，而是面向象征着他们祖先和他们的统治权的宝座。他的背影是一个统治者的背影，挺拔，坚强，他的头上带着Targaryen家族的王冠，黑色的龙晶做成，上面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他是他们父亲的长子，他有最纯正的龙血和最多的龙，他的祖先上述数代都是瓦雷利亚人，即使Rhaenyra恨他——Rhaenyra有任何理由恨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更适合的统治者。就算他是个疯子，他都会坐在铁王座上，让这更糟的是他是个有理智的人。

如果他生长在维斯特洛，他就会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从他的出生到他们的父亲去世；而Rhaenyra，如果能出生，会从能听懂话的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一个乖顺的，温柔的王后，就好像他们的祖母亚莉珊王后一样。他们会被期许成为新的贤王和贤后。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Rhaenyra能够成为女王，她绝不会忍受成为王后——这大概也是Rhaenys当时的想法。

“兄弟。”她道，这个名词在她的嘴里很陌生，但是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次破裂之前，她可以忍受这些。

“Rhaenyra。”泽莫回头，看着自己银发的妹妹，她穿着黑色和红色相间的长袍，王国摄政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她将戒指摘下来，放在泽莫面前。

“你比预期回来得要早。”Rhaenyra道。

“早一天。”泽莫道，“三女儿王国屈服得比我想象得快。”

“恭喜，”Rhaenyra道，“你的又一场胜利。”

泽莫笑了笑，接过了指环：“在铁群岛叛乱之前，他们称呼父亲为Viserys the Peaceful，因为在我来临之前，他的统治下维斯特洛本土从未有过大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