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册将他面前的杯子洗净连同剩下半瓶酒收纳到柜子里。
丁善侧身慵懒靠在椅子上,目光跟着少年移动,耐心得等他完成一系列动作坐回旁边的椅子上。
“潘朵拉说如果我不听你的话去车上,会有好玩的事发生。看来是真的。”
原来是潘朵拉那个鬼精灵从中作梗,江册竟也和那人一起试探自己心思。
“她的话你倒听进去了。”
这两年来的生活虽然安稳自在,但不知何故两人中间总有一层隔膜在,气氛会莫名其妙地尴尬,到某一特定的时刻便有一个人一言不发,退缩逃避着什么,他们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明,谁也说不清楚。
就像现在,目光相接像是两种化学物质,在空气中反应碰撞激起层层氤氲,狂热的渴望笼罩着两人,仿佛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眼前这一个人。
“能看到哥这种表情,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丁善的眼中藏着水汽,眼周红红的,唇瓣残留着一滴红酒,像是饱满的樱桃,诱惑人来采撷。
江册起身,弯腰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扶着餐桌边缘将人笼罩在身下,丁善似乎早有预料,手指抵住他的嘴。
“别在这儿,让人看见了不庄重。”
“这么晚了,没人来。”
江册拿开阻挡的手。食指轻托起丁善的下巴。舌尖舔去他唇上附着的那滴清酒。随后覆上齿尖碾磨每一条细纹褶皱。
感受到江册的手从脖子落到肩膀,向着后背游走,从腰侧撩开衣角。他每次都喜欢到处乱摸,嘴巴乱咬纯心留下痕迹。
一次在浴室里,丁善无意看到了镜子中凌乱不堪姿态,像是受过刑罚的罪人一塌糊涂,他不喜欢那样陌生的自己,制止埋怨过数次。
江册却偏偏跟他作对一样,每次都不长记性。即便他道了歉,丁善也要气几个小时。
此刻丁善穿得是一件修身硬质衬衫,江册的手爬到肋骨便上不去了,烦闷皱眉轻咬那人唇珠,丁善吃痛惊呼,江册灵活的舌头趁机长驱直奔,卷起丁善的,不让他躲避,含着每一寸内壁的软肉,尝尽味道才罢休。
“哥,抱着我。”
迷糊糊地丁善异常听他的话,双手向上搭在江册肩颈。衣服摆下面有了空隙,江册的手没有一丝阻碍的环住他的腰,将他从椅子上拉起,低头含咬着他锁骨的位置。
突然的腾空,丁善害怕地握紧江册脖子。
“去你房间吧,江册,嗯?”
丁善不知道,每当他这样说话时,音色会比平时薄一些,像是江南小调,声音婉转更让人想欺负。
“好,等会上去。”江册嘴上应承着,仍埋头于丁善的胸口。
见他迟迟不行动,脖子上又麻又痒,悬空的脚趾抓紧,丁善急得满头汗。
“你又不听话……再这样,我生气了。”
江册勾起嘴角,将人用力向上抛,单手揽住他的大腿,这个姿势,像极了抱着一个婴儿,格外羞耻。
上到二楼没有回自己房间,直接踢开了丁善的卧室,在这两年中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
江册通常胡闹一番后,会安静看着丁善起身洗澡,换一套干净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再回到床上,少年贪恋地环抱住丁善的腰,虽然没了自己留下的味道,但真实的触感仍能让他安心。
“市里的一个名人要到学校演讲,最近学院老师安排我去帮忙布置会场。”
看着眼前的人呼吸平稳闭上了眼,江册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轻声解释。
“我累了。”丁善知道了他最近几天不着家的原因。
“周日演讲那天是开放日,学校图书馆楼下有一家咖啡屋,香浓回甘,哥,我想跟你喝一杯。”
江册如今衣食住行都来自丁善,自己却无法给他带来什么。只是碰到好吃的好喝的第一时间想让他尝尝。
“嗯……”
这算是他答应了,江册高兴地亲了一下面前人的下颚,安心得睡去了。
那日在大学里逛了一圈,丁善才切实地感觉到自己老了。和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穿衣打扮都不是一个风格。
起了一个大早,翻箱倒柜从最底层的衣服里,找出几件未参加工作前穿的衣服,挑了一件卫衣套在身上,竟然更肥大了。也是,从前定期去健身房的时间都被江册占据了,捏一把腹部的肌肉都变软了。
“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江册推门见丁善站在镜子前一脸不满。宽大卡其色卫衣下一双笔直精瘦的腿,下身只穿了白色的袜子提到脚踝,他就这样随便站在地毯上,江册便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看到镜子中,身后出现高大的身影,丁善的气压更低了。
“你是不是长高了?”
印象中两人身高差只有5公分,眼下身后的人身板更宽厚,高度超出他一个头。
江册像是没听到一样,深吸一口气舔了一下嘴唇,下巴抵在丁善的肩膀,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以背后的姿势环抱住他。
“哥,你好香啊。”
他略带撒娇的低沉嗓音,丁善再熟悉不过。每次想亲近之前,他都这样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