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又被塞了半颗剥了皮的橘子，云鹤咬了两瓣，沉默数秒后实在忍不住皱着小脸吐槽道：“好酸！”草莓酸，橘子更酸，口腔里唾液疯狂分泌，牙关几乎都在打颤。

王叔默默放下了原本要塞到嘴里的橘子瓣，从门卫室拿了一次性纸杯倒了杯热水。

云鹤接过纸杯喝了一口，又把剩下的水果一口气塞到嘴里，胡乱嚼了两下便就着热水咽下去。他把纸杯扔进垃圾桶，笑着说：“我先进去啦。”

……

云鹤的妈妈赵女士住在六楼，他先上楼把水果放好，简单整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房间。窗台上的线圈本，床上摊开的画册，矮柜上散落的纸张，都是妈妈生活的痕迹。云鹤没有动这些东西，赵女士记忆力不如从前，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又会发脾气。

云鹤把房间内的垃圾扔掉，转而去往二楼活动室。

赵女士坐在轮椅上靠着窗户晒太阳，她的手里拿着纸笔正在写写画画。

云鹤搬了个凳子坐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你还记得我吗？”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云鹤收起心中的失落，朝跟在赵女士身后的护工姐姐笑了一下。

护工有些不忍，安慰道：“赵姨的情况不错，最近天气降温也没有再喊腿疼，身体在逐步恢复呢。”

云鹤的眼睛亮了亮，却也没再问记忆的事情，只道：“麻烦你照顾我妈妈了。”

冬天的白日要更短些，云鹤踩着日落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等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他慢吞吞地给自己冲了一杯速食汤，暖汤顺着食管流向胃，四肢百骸也变得温暖起来。

适应屋里的温度后，云鹤又穿着那件白衬衣，点开了星空app的直播。